贾思道皮笑肉不笑,“本相听不懂陈大人的意思。”
陈仪中缓步往外走,瞧着贾思道仍跟着,便晓得今儿怕是不太平了,“摄政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右相竟然用了听说二字,岂非意味着右相不似以前的耳聪目明,这不是病了又是什么?”
听得这般冷嘲热讽,贾思道心里咒了一句:老东西。
面上,贾思道尴尬浅笑,“是了,陈大人看什么都清楚。”
“右相有话就直说吧!”陈仪中进了偏殿,这里没什么人进来,适合嚼舌头。
贾思道笑道,“摄政王今日未能上朝,不知是否出了什么变故,比如说昨晚行刺,莫非是受伤了?”
“你你怎么知道摄政王受伤了?”陈仪中反问。
“只是猜的。”贾思道轻咳两声,“摄政王素来以朝堂为要,从来不会轻易缺席,处理朝政更是谨而慎之,矜矜业业,若不是身子不是,断不会不上朝。”
陈仪中抚须,“此事为见分晓,谁都吃不准,我这厢也没去过摄政王府,哪里晓得摄政王是不是病了,又或者伤了?右相若是如此担心,不若亲自去一趟。”
贾思道点点头,“眼下和亲事毕,总归要有人处理后续之事,六部衙门那头事太多了,本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就多吃点猪心吧!”陈仪中煞有其事的开口,慈祥的脸上充满了关慰之色,“以形补形!”
贾思道的脸瞬时黑了下来,话都说不到一处,那便不必再说,“多谢陈大人提醒,告辞!”
直到贾思道走远,扈束之满面狐疑的进来,“老师?贾思道……”
“觉得我老糊涂了,所以找我来露风的。”陈仪中抖了抖自个的老骨头,“找我打探摄政王府的消息,果然是最稳妥不过的。”
“因为老师无实权,而咱们又在六方门里,得摄政王信任,咱们的话那可是实打实的!”扈束之也不傻,“真是贼精贼精的。”
“哼,那又如何?”陈仪中慢悠悠的起身朝外头走,“探不到消息,估计要另想法子。慕容天涯连英王府都给斩尽杀绝了,贾思道不慌才怪!”
扈束之点头,“人都在六方门里待着了,必定是着急的。长信侯府的细作,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见了鬼呢!”
陈仪中负手而立,冷眼瞧着外头。
文武百官谈笑风生,一个个潇潇洒洒的走下殿前台阶。
“我似乎有些明白慕容天涯的心思了。”陈仪中看了扈束之一眼。
扈束之一笑,“我明白老师的意思!”
“慕容天涯看得,比咱们都远呐!”陈仪中轻叹,“长信侯府的事情,你一定要处理仔细,断然不可有任何的差池。等东启国的使团一走,估计他们又要作祟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扈束之偏不信,这陵安城还能作了袁虎臣的领地?!
走之前,陈仪中环顾四周,确信无人之时,压着嗓子低低的说,“那件事,要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