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池初在刑部内等了整整一天加半宿,依然没等到赵春空。
初始,柳池初以为是赵春空被事情绊住,至少得哄到宦颜高兴才能来后来则认为有可能赵春空不知怎地,又把宦颜惹恼了,两个人或许正在拌嘴,所以没来到了如今夜深人静,柳池初是什么设想都没有了,他很肯定赵春空根本就是故意不来。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他都有告诉赵春空,是萧畴准备招供,需要请他前来一起审理,可为何赵春空明知道这些,却故意不肯来?柳池初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柳池初步出刑部,仰头看向天边圆月,心里有事,也觉不出什么花好月圆的好心境来,就在这时,有狱卒过来同他禀报。
“上将军,犯人萧畴让卑职问问上将军,为何还不提审。”
看来,萧畴比他还急,居然求了狱卒来问他提审的事情,可是赵春空不来,他有什么办法?
“你就告诉他,王爷不肯见他,我也请不来王爷,故而这提审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狱卒得了话,返身回去牢里告诉萧畴,柳池初心思一动,尾随狱卒过去,隐身在距离萧畴所在牢房不远处的拐角偷听。
萧畴听完狱卒回话,沉吟良久,“上将军可有提过,隐王为何拒而不见吗?”
狱卒或许是得了萧畴什么好处,对于萧畴的话有问必答,“不曾,上将军看起来也颇是为难的样子……而且据小的听说,上将军可是亲自出去找的王爷,定是王爷连上将军的面子都驳了,所以,上将军才说了这番话。”
连上将军的面子都不给,这个赵春空可真是够嚣张,萧畴蹙眉思索,赵春空始终拒绝见他,莫不是猜到了他的打算?他真的会是如此聪明?连他想的是什么都能准确推断出来?萧畴思及至此,更加确定萧音的死是与赵春空有关了。
“好,有劳了……”
萧畴说着,同狱卒又窃窃私语了句,露出个明了的笑来,狱卒抬头对着他也笑得也是意味深长,续而二人各自分开,狱卒去到一旁值夜的屋子里喝酒,萧畴则坐回草垫子上,眼望虚空发呆。
柳池初觉得,他需得问问这个狱卒,到底私下里都同萧畴做了何种交易,居然二人能淫笑至此,进去狱卒值夜的屋子里,就见狱卒已经猛灌了几杯酒,瞥斜着眼拿起筷子,夹了粒茴香豆正要往嘴里塞。
见到柳池初现身,狱卒略有醉意的眼立时瞪得溜圆,手一松,手里的筷子滑落到桌上,又滚去到地上,磕碰声中,竟把狱卒吓得浑身一抖。
“上将军……”狱卒慌忙上前欲要见礼。
柳池初抬手示意他莫要出声,压低了声音命令他道,“坐。”
狱卒违背了规矩,值夜喝酒,又是被柳池初抓了个正着,忐忑不安中老实站着道,“上将军请坐,卑职站着就好。”
“萧畴都曾同你讲过什么?为何你要如此顺从于他?”
狱卒本还想抵死不承认,但架不住柳池初一个眼刀飞过来,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全部招认。
“回上将军,萧畴说他在钱庄里有寄存的银票,可以资助卑职度过难关,因为卑职老母病重,家里内子又在坐月子,实在不堪重负,卑职入不敷出,所以就答应了下来,萧畴也没让卑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是打听着点隐王爷何时过来,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上将军到底有没有去请隐王爷,除此并无其他要求。”
“你可有领到银两?”柳池初不问别的,先问此话,狱卒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