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初夏了,院内的栀子花在易凌傲的精心照料下,活得很好,一进入淑秀宫的院内,便闻到了一阵清香扑鼻的栀子花香,易凌傲的步伐变慢了些许,或者说,有些彳亍。
他刚才有多急切,现在就有多犹豫,不知道为什么,易凌傲此时的内心充满了紧张感,甚至有些害怕,他害怕,面对凡栀。
“既然都到门口了,皇上为什么不进来?”屋内传来凡栀轻柔的声音。
多长时间了?
易凌傲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凡栀柔雅的声音了?自从凡栀病了之后,易凌傲再也没有听到凡栀清醒时候的说话声,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了,凡栀说话是什么样的了。
“许久未来,皇上莫不是不认路了?”凡栀见外面许久没有动静,轻笑着说。
笑如银铃初响动,煞是好听,易凌傲终是走了进去,一步一步,缓慢前行,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竟然能够走得如此之慢。
自从凡栀病后,他每日每夜寝食难安,白天根本不敢来看凡栀,从来都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悄悄的来到凡栀的塌前,轻轻的抓着她纤细的手,细细的观察着凡栀熟睡中的脸庞。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偷窥者,白天不敢靠近,只有在夜间黑暗的笼罩下,才敢静静的观察凡栀的情况。
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可是却不敢白日相见,因为他害怕,害怕看到凡栀痛苦的模样,害怕见到太医为凡栀诊断病情时露出的为难之色,害怕清晰的看到凡栀紧紧揪在一起的眉头,害怕知道一切关于凡栀病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