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九十七章 吏治(1 / 2)穿成苏培盛了首页

雍正元年

正月十三廉亲王府

胤禟来看八阿哥不得不说叶天士的医术当真了得,刘槐的鬼门十三针没能医好的疯病,到了叶天士这里,竟然渐趋稳定下来了。

八阿哥的性格虽有变化但总不至于常常头痛夜不能安枕了。

“这下咱们这位皇兄可是下狠心了,户部一下亏空了八百万两,各地府库还藏着掖着呢,皇阿玛走得早,给咱们这位皇兄留下个空架子。”

胤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

八阿哥歪在软榻上连日来他总被召去内阁处事近来他接了理藩院尚书的职位,连工部的差事也总落到他头上也不知道上面那位是不是真的对他如此放心还是打算就此累死他。

“一连十一道谕旨他也是不容易刚一登基也不担心惹得百官怨声载道。”

“嗐有什么可怨的?自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道谕旨罢了,各地阳奉阴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法不责众他能怎么样?”

八阿哥摇了摇头端起炕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八哥,又头疼了?”

“没有,”八阿哥喝了半盏茶,放下了茶碗,“福晋怕我饮常茶会解药性,特意管叶天士要的苦茶,喝起来涩的很。”

胤禟嘴角动了动,却是一笑,“八嫂对八哥真是一片痴心,您病的那段日子,多亏八嫂一个女人家,府里府外的支撑着。”

八阿哥没有说话,只眉眼略低了些,“听说,胤禵离了青海了?”

“可不是,我正要跟八哥说这事儿呢,”胤禟压了些嗓音,“胤禵离了木鲁乌苏,原本应是直接回京的,谁知他怎么想的,突然转去四川了?眼下跟年羹尧碰到一处去了。”

“年羹尧……”

八阿哥的手在榻上轻轻敲了敲,“胤禵那儿怕是靠不住了,咱们得往其他地方想想办法了。”

“王爷,鄂伦岱大人求见!”

门外传来太监荣平的声音,有些急切,这边鄂伦岱竟也不顾下人通报,径直走进来了。

“王爷,九爷。”

“大人为何如此急躁?”胤禟问了一句。

“宫里刚传来的消息,皇上因李煦上折奏请替王修德挖参一事大怒,下旨废了李煦的官,革了李煦苏州织造之职!”

“什么?”胤禟腾地站了起来,“李煦可是皇阿玛的宠臣,他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

八阿哥沉声一笑,“你别又忘了,皇阿玛已然仙去,他现在才是九五之尊!”

十一道谕旨刚颁下不过三天,雍正爷就对康熙朝宠眷一时的曹李两家动手了。

李煦如今已垂垂老矣,当初因亏空被人参奏,康熙爷特地给开了后门,又让他监管巡盐,以补亏欠。

曹李两家是姻亲,康熙爷五次南巡,有四次住在曹寅府上。曹寅去世后,李煦奏请曹寅之子曹颙袭任江宁织造,并监管盐务。曹颙死后,又奏请曹寅嗣子曹頫继续袭任江宁织造,硬是保住了两家在江南的地位与富贵荣华。

这次,雍正爷拿李家开刀,夺官去职,勒令当地巡抚严查其所欠钱粮,并将李煦之子并其家所有在案人,以及李煦衙门亲信人等俱行逮捕。同时,令当地巡抚等查明其家产、店铺、放债银两等,所有账目另行陈奏。

这一举动,不言而喻,是打算抄家了。

对于曹家,雍正爷倒是并没有赶尽杀绝,只勒令其迅速补齐欠银。

不过,从前因为康熙爷照顾,允许用两淮盐课代赔江宁织造的亏空。但这次李煦案发,曹家不止没了两淮盐课的帮助,还得将往年从盐政得到的八万多两退还回去。加上之前就未还清的欠银,也是一个难以负担的窟窿。

正月十六,

内务府员外郎鄂尔泰,一大清早就等在了皇宫门口,他被雍正爷任命为云南乡试副主考,今日来辞行谢恩,明日就要启程上任了。

赶上朝会的时间,宫门口等了不少大臣,鄂尔泰本来以为要四处寒暄一下,谁知道众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

“鄂尔泰大人吧?”

正在鄂尔泰发愣的时候,身边突然走来一个人。

鄂尔泰定睛一看,连忙行礼,“尚书大人。”

“诶,不必如此,”张廷玉扶起了鄂尔泰,笑的很是亲和,“大人行事风范端正,怪不得万岁爷对您赞赏有加。”

“嗐,大人谬赞,小生只是一个郎官,与万岁爷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一面之缘就足以,相信大人必不会辜负圣恩的。”

“那是自然,”鄂尔泰态度诚恳。

张廷玉一笑,冲鄂尔泰扬了扬头,“大人是不是奇怪,为何朝臣们尚在宫外,就如此沉闷?”

鄂尔泰点了点头,“请尚书大人赐教。”

“万岁爷登基不过月余,就下旨申饬吏治,处置前朝老臣。原本心存侥幸,认为新朝不稳,必要承继旧朝习制的,此时都惶惶然不知所以了。咱们身为人臣,原本就是戴着镣铐为君行差,如今镣铐拆的久了,很多人都忘了。这乍一要重新戴上,自然不习惯了。”

鄂尔泰心有所感,眼眸亮了很多。

“万岁爷刚刚登基,没有太多的耐心等着这些人去习惯。所以,诸如鄂尔泰大人,才是万岁爷日后要倚重的。大人可要看清脚下,不要行差就错啊。”

鄂尔泰身上一凛,回头望向张廷玉,拱手一礼,“多谢尚书大人指点,鄂尔泰必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晌午,养心殿

怡亲王来见雍正爷,雍正爷正在独自用膳。

“这几日苏公公好像很忙啊,”胤祥被雍正爷招呼着坐下,陪他用饭。

“他总爱往宫外跑些,朕也由着他,让人仔细跟着就是了。”

“苏公公还不知道遗诏的事吧?”

雍正爷摇了摇头,“不能告诉他。”

怡亲王没有问为什么,默默低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