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这个陌生的词,她从来不过。网她以前总问妈妈为什么自己不可以过生日,妈妈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自己。其实,真正的理由从来不肯告诉林安。林安一开始的时候总是会哭会闹,后来也就看淡了。也并非是一定要过这生日不可。林安看着冷慈,虽然自己和他在一起做朋友这么久,但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他的生日是那天。也许是自己不过生日的原因,所以总是会遗忘别人的生日吧。
林安笑了笑,送冷慈一起去了学校。路过樱花道,站在公交站台。很多回忆悄悄爬上心头,林安看着这个俊俏的男生,心里除了喜欢也只剩下喜欢了吧。
他们都好像约定过,林安只送到公交站台那。似乎学校里的事成为他们的禁忌了,他们见面从来不会谈关于学校哪个女生又站在国旗讲话,哪个人又夺冠了……他们只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平淡如水。
“早点回来。”
“嗯。”
简单的字总是妙不可言地让林安心里很踏实。这些天,她还是会习惯地在凌晨的时候醒来,还是会做以前那个梦,从惊吓中醒来。满身的汗水浸透了林安的害怕。但是一到天亮以后,谁也不知道,林安只是只言片语一些有的没的。
似乎这个梦就成为了她心中怎么跑都会赶来的怪兽,只能随遇而安吧。林安枕头旁还躺着那半颗安眠药,她决定还是留到以后。因为林安现在每天都要去送汤,每天都会让老板教她不同的汤,破破的本子也就挤满一页又一页债务。网她现在没有精力还,她想等以后一起再还。
一天赶着一天往前走,同样的路来来回回,总是相同的风景。林安清楚地记得在12月24日,顾易站在十字路口等自己。林安一开始并没有认清是顾易。因为她实在是太久没有见过顾易了。连他的长相都快忘记了,自从上次王晓莉的时候,她的记忆力就在变弱。她总是会忘记一些事,什么钥匙忘记带了,小巷里对面的大妈总是会忘记叫什么名字。
当林安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才叫了一句久违的“林安”。不知道为什么林安那个时候特别想哭,好像好久好久就在等。可是林安从来都不记得自己要去等一个人这样叫她。顾易缓缓地将伞往上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眸下带着一丝以前从未看到的疲倦。他的手搭在林安的肩膀上,生硬得很。林安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但是林安并不反对。她顺着那白色没有半点血液的手往上看,他的眼里又加了一些愧疚。
“怎么了?”林安还是先开口了,她没有说好久不见,就像真的昨天还见过一样。其实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面了,林安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等自己。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经过这里的。
他张开了嘴,形成型。“我……”有闭口了,他注视着林安,将伞往前在递林安的面前。林安不喜欢下雪的时候撑伞,她就戴着陆子海买给她的红色帽子。网可是他将伞递了过来,遮住了她的一寸方雪,却留着他站在漫飞雪花下。顾易似乎是有意和林安保持这段距离的,林安也没有强求顾易一起站在伞下,而是在等他说话。
“对不起,我……”顾易低着头,雪慢慢地飘进了他的黑发里,一点点变白。
林安还没让他说完,就打断了他,因为她已经不想听对不起后面的原因了。她含着笑,将他手中的伞又往回推了一下,伞又回到了他站的地方,“没事,要去冷慈家喝我煲的汤吗?”
林安尽量地阻挡他说对不起的原因,不用他说林安就知道无非是没有站在自己这方而已。林安并非不理解他,毕竟白念走了以后,他格外地对其他事没有半点兴趣。忽略自己和身边的朋友,只能够证明他还是很喜欢白念的。至少林安只能这么想,她一点都不想责怪他,也没有理由。
见顾易没说话,林安又说了一句,其实,她最怕的还是远在美国的白念知道这些事,“顾易,你没有告诉白念吧?”
顾易晃了晃手上的伞柄,“没有,我最近都没有联系她。因为我也快要走了。”
林安浅笑一下,哪怕他没有站在自己这边也没有关系,至少他还在。可是现在他却跟自己说要走了,风里的雪更加冰凉了,封住了林安的心里某丝伤痛。她要学会理解,理解于她而言是伤心的事于人是好事的事或者人,“那恭喜啊,是去美国找白念吗?”
“我决定去那边的音乐学院进修了,估计高三开学就要走了吧。”顾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林安说一句,应该是心中积攒了许多对枫溪对林安的愧疚吧。他还是想最后再见她们一次,不是打电话而是在一个地方能够碰到,再耽误几分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