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开始,新的税收也开始。
“五日后上面就要我们把收到的银两交上去了,怎么办?”
这几日全国各地闹的闹,叫的叫,杜子誉也不知道写了多少分奏折,可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别的地方都还好说,但南越这本就是穷山恶水之地,若是再缴税,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有人造反。
唐风轻的担忧杜子誉心里清楚,他在等的不过是袭王的一纸书信。
虽然自己不在京城,但安王父亲再加上袭王,应该可以于魏公公那个小人周旋。
“师兄,衙门外面已经有百姓在排队,说什么来缴税。”
卫良急匆匆地跑进来,杜子誉闻言皱起了眉头,“是谁下的命令,我不是说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吗?”
“是陈捕头说的,他已经带着人马挨家挨户去找了。”
“看来上次的事情还没有给他们教训。”杜子誉拿起自己的剑,一边朝外走一边对卫良道:“我现在去衙门把老百姓叫回去,你去把陈捕头给我叫回来,若是他不配合,你可以动手。”
“是!”
卫良领了命令急匆匆地走了,唐风轻一路追出去,把官帽给杜子誉带上,“万事别急,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很多事情都有暗度陈仓的空间,知道吗?”
杜子誉点点头,“你放心在这里等我。且不管朝廷如何,我至少要整理好我这一亩三分地吧?”
“嗯,别太狠了。”
唐风轻朝杜子誉挥挥手,同时也在为那个陈捕头默哀。
卫良把人押回来的时候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陈捕头见杜子誉,赶紧上前邀功:“杜大人,今日一早我就挨家挨户通知缴税了,凡是又不配合的我,都记录在在案,要是他们下回再不配合的话,我就叫兄弟抄家了!”
杜子誉没有话,陈捕头只当他是默许了,一把甩开卫良,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杜大人,我这么辛苦倒没什么,但有些人公然违抗朝廷的意思,到时候别害得大家都有牢狱之灾!”
“你说谁呢?”卫良也是个暴脾气,“杜大人几时命令过你去收税款?”
“杜大人虽然没有命令,但是朝廷的文书早就下来了,今儿是初一,初五上面就叫人来拿钱了,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陈捕头昂着头,不肯认输。
“那陈捕头你是听朝廷的还是听本官的?”
杜子誉缓缓开口,吓得陈捕头当即就跪下了,“小的”
说着说着,发现自己怎么说都不对,陈捕头苦笑着看着杜子誉,“杜大人,难道您不代表朝廷吗?还有,这税款要是我们收的及时,上头说不定还夸我们呢!”
“那陈捕头就率先做表率吧,据本官调查,这个月陈捕头家要上缴五十三两三钱。”
“大人,咱们都是朝廷的人,哪里需要交钱啊?”
陈捕头嘻嘻哈哈,一听到自己要交钱,完全没了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你要假公济私了?”杜子誉一语道破,“今后若是谁再敢惊扰百姓,谁就先得把自己的税款交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小小的铺头,怎么可以免税?最迟午时之前,税款必须交到衙门。”
“杜大人,我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啊?”
陈捕头快哭了,原本想着借机捞一笔,谁知道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个早上辛辛苦苦捞的那些钱,还不够交的。
“你一个在朝廷当差的都没有钱,那么百姓怎么会有?”
杜子誉目光如炬,看得陈捕头浑身难受。他在南越衙门少说也混了十年了,经历过三个巡抚,可像杜子誉这样油盐不进还敢和朝廷作对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师兄,据我了解,这陈捕快在催老百姓纳税的时候还中饱私囊,趁机自己搜刮民脂民膏!”
卫良沿路找去,不少老百姓拉着他诉说冤屈。
“你,你不能血口喷人!”陈捕快心虚地捂住自己的钱袋子,要是连这点都被杜子誉拿去了,自己这半天不是白忙活了吗?
“我才没有血口喷人,要不我把那些百姓叫出来,让他们和以一一对峙?”卫良气得不行,怎么在这种民风淳朴之地也有此等卑鄙下流之辈。
杜子誉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冷哼一声,“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等我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