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门口早就被南越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会宾楼在南越城里一家独大,这掌柜的又是南越城里的风流人物,她一报官,很多乡绅员外都前来声援。
“大人,他们等了这么久,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陈捕头被他们吵得一个头有两个大,见到杜子誉来,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辛苦了。”
杜子誉点点头,快步走向台前。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看着杜子誉面无表情的脸,林苗苗就来气。这个世界上接连两次拒绝自己的男人她还没有遇见过呢,这个杜子誉这么嚣张,必须要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他不帮自己,那么,他的戏也别想唱。
杜子誉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和朝廷对着干,就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么做,这南越的老百姓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支持自己。
所以,她林苗苗今天就是要把所有南越城里的百姓都给他策反了!
“杜大人,民女林苗苗是会宾楼的掌柜,今日前来,状告的不是他人,而是杜大人您!”林苗苗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哪里有人会对着官老爷告他本人的?这分明就是不想活了嘛!
“大胆刁民,休得无礼!”
张捕头现在恨死林苗苗这个女人了,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哪里用得着受那么多的苦。现在他算是看清这个贱女人的真面目了。
俗话说,由爱生恨,说得就是张捕头对林苗苗。
“且慢!”杜子誉制止了张捕头,接着对林苗苗道:“林掌柜状告本官,是为何事?”
“回大人!”林苗苗加大了嗓门,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自从昨日张将军的军队驻守成为,民女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我们会宾楼上上下下三十多张嘴要吃饭,我想问问杜大人,这笔账我不找你算找谁算?”
“切,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林苗苗一说完,身后看戏的老百姓立刻发出不屑的嘲笑声。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这分明就是林苗苗在故意找事情。
可林苗苗是什么人,她像是没有听见身后人说的话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杜子誉,“杜大人说过不会不管我们南越城百姓的死活,现在我们生意做不成了,还请大人养着我们!”
大概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吧,昨日母子俩低声下气地求自己帮忙,今日又闹这么荒唐的一出,杜子誉出了想笑再无其他。
“昨日到今日才过了一日,林掌柜为何得出一日不如一日的结论?更何况你们今日辰时就到了衙门门口,会宾楼根本就没有开张,林掌柜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生意不好的?”
杜子誉不紧不慢,指出了林苗苗两个致命的漏洞。
“大军在前,身家性命都堪忧了
,谁还有心思吃饭消遣呐!”林苗苗冷哼一声,双手叉腰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小老百姓和杜大人是比不了的,不管时局怎么变你都有朝廷按时发下来的响钱,我们没生意就等着饿死!”
“本官现在是朝廷的叛贼,朝廷应该不会再发俸禄下来。”
杜子誉对卫良打了一个手势,卫良立刻靠过来,要是让他打这个信口雌黄不怀好意的女人,他肯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但是……
“你去城郊找一趟李将军,就说我希望他来一趟衙门。南越的老百姓想见见他。”
竟然叫自己把李蔚然找来?卫良想起昨日和自己打过一次照面的人,有些不解,“他会来吗?”
“当然会来了!”杜子誉微微一笑,面色和蔼可亲,但说的话却是不容反驳,“李将军嫉恶如仇,善恶分明,他现在不打我们,我们自然要感谢他不是?快点去把人请来。”
“是!”
卫良不敢再耽搁,赶紧朝外跑去。
南越城对李蔚然的忌惮并没有随着昨日的事情烟消云散,杜子誉不用去问不用去查就知道,昨晚上肯定有许多人彻夜难眠,随时准备逃命。
今日林苗苗在此闹事,杜子誉把李蔚然请来不仅仅是为了摆平眼前荒诞可笑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让南越城里的百姓安心。接下来还有许多生死存亡的事情需要他认真考虑,他不能再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
杜子誉一向不会看错人,李蔚然不出一刻钟便来到了衙门。
这位魁梧的少将一进门,杜子誉便带头鼓起了掌,笑脸相迎,“本官已经把将军的事情告诉百姓了,百姓对将军的宅心仁厚心存感激,所以特意叫卫良把将军请来和这里的百姓见上一面。”
带兵打仗为的就是国泰民安,李将军见南越城里的百姓如此爱戴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在沙场上都不曾眨眼,在这里却润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