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在大海被誉为“母亲河”。第一次鸦片战争后,西洋人因为苏州河游经过江南名城苏州而将称它为“苏州河”,因为大海被洋人所主导,这个名字便沿袭熟用了下来。
苏州河岸边,星罗棋布地停泊着大大小小的摆渡船、运输船。即使是战时,船夫们仍然要在这条河忙碌着,讨着各自的生计。
清晨,汉中路渡口,张一浦、赵益清、赵剑眉、小海子挥着手,向小木船的林小诚、林小荷、赵怀远三人告别。
牵着儿子的手,看着苏州河里渐行渐远的木船,赵剑眉怅然若失。直到,身边的父亲喊她,才跟着离开了渡口。
林小诚三人立在一只十多米长带风帆的小木船。这只船在这众多的木船里,个头明显要大,外形看着也明显顺眼。船有一根风桅,船的中间还有一个避雨的乌篷,篷内可以用来休息。
赵怀远看着河道里忙碌的小船,不由地发出了感慨。他没有想到,这满河的船只,想要找到一只称心的船,竟然也到了一船难求的地步。如果不是和张一浦利用军统的特权征用,想坐脚下这只船,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河道里,来往的船只为数不少。即便是有风帆,船夫也控制着行驶速度,木船在河心不紧不慢地行驶。
林小诚、林小荷兄妹二人并排立在船头。没过多久,看着岸数人消失在视线里,便索然地放下了手。
晨风中,林小荷回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这座城市,在她的眼光里早已没有了期待,只有淡淡的悲伤。在她的内心,从得知杨安牺牲的那一刻,这座城就彻底地变成了悲伤之城。
看着这座悲伤之城,林小荷的眼光开始变得呆滞。
“当--、当--、当--、……”,海关大楼的钟声敲响。这是早晨六点整点的钟声,这个大钟最大的钟锤敲响了大钟,雄浑的钟声传遍了海。
听到钟声,林小荷蓦然清醒,激荡如潮的钟声激起了刚刚平静的心绪,心底的悲伤顷刻间激荡而起,泪水悄然滑过美丽的脸颊。
钟声响起的时候,林小诚一样感觉到了钟声的悲鸣,同时下意识地感觉到妹妹的悲伤,转首便看到妹妹脸的泪痕,霎时眼睛里升起了水汽。他强掩着内心的悲伤,掏出手巾伸手擦拭妹妹的眼泪。
林小荷再也抵制不住内心的悲戚,一下子扑到哥怀里抽泣起来。林小诚搂着妹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说道:“小荷,想哭就大哭一场。这件事情对大妈来讲实在是太残了,回家了,见到大妈了,就不要再哭了,不然大妈她……。”
说着,林小诚哽咽起来,林小荷顿时大声哭泣起来。
良久,林小荷停止了大哭,身体仍然随着抽泣不停地起伏。
看到这一幕,赵怀远也是满怀悲戚。他长叹一声,暗道,如果不是我们逼得紧,杨安就不至于当兵,也不会……。
想到事后张一浦言语里的后悔与愧疚,赵怀远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着姐夫给林小荷擦拭眼泪,赵怀远觉得应该打破这种悲伤的氛围,便抛开伤悲的心绪,说道:“小诚哥,你知道苏州河为什么叫苏州河么?”
“苏州河不会真的与苏州相连吧?”尽管林小诚在海生活了几年,但他确实不知道这个浅显的问题,便有了这个猜测。
赵怀远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说到这苏州河,名字还是洋人给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