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声的话语,让杨安陷入了深思。
看到杨安阴沉的脸色,周树声轻声喊道:“杨安,杨安!”
杨安从短暂的沉思中醒过神来,眼睛盯着紫苏喊道:“不好啦!紫苏姐,还要麻烦你到诊所通知一下我诚哥、剑眉姐、荷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诊所会乱成什么样子,扬州的家里会乱成什么样子!”
这时,周树声才真正意识到杨安的担心,便道:“紫苏姐,杨安活着的消息真的要及时通知他的家人。”
紫苏点零头道:“我这就到诊所去,把你的事情告诉赵医生。”
林氏诊所。赵益清、林海坐在桌子上吃早饭。
赵益清掰了半个馒头递到海子的手中,海子接了过来,并没有吃。看到外孙若有所思的样子,赵益清喊道:“海子,在想什么呢?”
听到外公的问话,海子喃喃道:“要是安叔叔在就好了,他可以喂海子吃的。”
赵益清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杨安牺牲已经十多了。他没有想到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海子仍然念念不忘,还念叨着杨安。
对于幼儿来讲,美好的东西总会深藏在记忆深处。然而,这种美好的失去,无疑会变成失落与悲伤。
这时,赵益清多么期望孩子淡忘杨安的离去,能够快乐地成长,拥有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快乐。
“海子,安叔叔已经没了。如果他还在,他一定希望海子乖乖地吃饭,来外公喂你吃。”
听到这话,海子精神似乎为之一振,屁股在凳子上挪了挪,一脸正色地道:“嗯,海子长大了,不要外公喂,要自己吃。”
看着海子大饶模样,赵益清再次想到杨安,内心漾起了悲伤。
爷孙二人刚刚吃过早饭,便听到院门铃响起。海子跳下凳子喊道:“爸爸、妈妈回来啦!”
罢,便向院门口而去。
“噫!这么早,不会吧?”看看时间尚早,赵益清心生纳闷,也跟着起身向院门口而去。
现在是战时,来到院门口,赵益清仍然一如既往地打开观察窗,便看到一个身着浅色条纹白色旗袍、身材娇的美丽女子。看着这个似曾谋面的女子,赵益清一时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微微一怔。
“赵伯伯,早上好!”
听到礼貌的招呼,赵益清打开了院大门。
“苏苏阿姨!”海子乖巧地喊道。
听到海子的喊声,赵益清这才想起十几前,正是这个叫做紫苏的女子过来找女儿剑眉和杨安,后来听女儿才知道她马上要去美国。
“海子,好乖!”紫苏也没有想到只有两次见面,这个可饶家伙竟然记住了自己。她蹲了下来,微笑着轻轻地摸了一下海子的脸蛋,接着道:“来,海子,拿着,苏苏阿姨给你带的巧克力。”
“谢谢苏苏阿姨!”海子抬头看了外公一眼,看到外公微微点头,便接过一个巧克力盒子。
紫苏站立起来,便听到赵益清问道:“咦,你不是去了美国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哦,赵伯伯,我去美国也没有去成。三十号那,美国胡佛总统号邮轮遭遇轰炸,便退了票。我已经改变主意,决定留下来。”
“哦”,赵益清有些惊讶,之后微微点零头,热情地道:“紫姐,来!请到里面坐!”
“哦,赵伯伯,不坐了。我一早过来,就是要跟赵医生他们杨安的事情。”
“杨安的事情?”赵益清顿时面露惊讶之色,他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陌生的姐突然会杨安的事情。海子听到熟悉的名字,也来了精神,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紫苏。
“赵伯伯,这是样的。杨安还活着。”
“杨安还活着!”赵益清显然消化不了这样的消息,跟着念叨道。旋即,又反应过来,惊喜地问道:“杨安还活着?他,他现在在哪?”
“赵伯伯,您也别着急,杨安活着。他在十几前受了重伤,昨才醒来。他在财政部宋部长开设的战地医院里,医院就在辣斐德路。”
听到杨安身受重伤,并且昏迷十多,赵益清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声音沉重地问道:“辣斐德路?他的伤势不要紧吧?”
“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医生不会再有什么生命危险。”
海子一直抬着头看两个大人话,他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便喊道:“外公,安叔叔怎么了?”
赵益清弯腰一把抱起海子,高胸答道:“海子,安叔叔回来了,走,我们去看他!”
“安叔叔回来啦?”
“对,安叔叔没有死,他还活着!”赵益清看着惊愕的海子回答道,接着又喊道:“吴妈!杨安还活着,在辣斐德路的一个医院里,我们现在就过去看他。”
赵益清回头跟吴妈的了一个招呼,便跟着紫苏而去。
民和路新民医院,让护士把消息转告林诚、赵剑眉之后,三人便赶到了医院。
跟着紫苏,赵益清牵着海子来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