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第一次的窘迫,现在的黄筝显得大方得体得多,一来对她的不按常理出牌有了心理准备,二来,在这件事上,他们也不强求,只抱着能成最好,不成也没关系的心态。
“也是,是臣女唐突了,公主身边的师傅肯定都是最好的,臣女怎么能让公主与臣女一起呢。不过,臣女真的很期待能与公主同窗学习。之前在南疆的时候,母亲就经常提起娘娘和公主,臣女一直很期待能有机会见到你们。第一次与公主见面,虽然情况不好,可臣女一见到公主就觉得亲切,就像是亲妹妹似的。”
似乎觉得自己的比喻欠妥,黄筝不好意思地看向晋秀,见后者没有责备的意思,这才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臣女没有高攀公主的意思,就是觉得与公主很投缘。母妃与娘娘交好,臣女与公主投缘,还真是……不一般的缘分啊。”
冷眼看着黄筝的自说自话,沈嫣菡真的很佩服圈子里的人,那种明明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还要装出一副“是的,就是这样的”坚定,做给谁看?
这种自欺欺人,也是种本事。
好不容易送走了晋秀母女,门房那边又来禀报了。
门口有人送跌打酒过来。
沈嫣菡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谁?”
“回公主,那人说是郝连策殿下身边的小太监。”
淮国使节来访的时候,郝连策回到了驿站,继续享受他作为质子的待遇。
淮国使节前脚一走,郝连策后脚就回到了李浩身边,继续做着他的小厮活儿。
灵玉低眉顺眼地进了公主府的花厅。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公主府是他见过的,除了宫里以外,第二个等级最高的地方了,环境比宫里清雅。
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更没有粗俗夸张到多余的装饰。
灵玉见识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总之,舒服就对了。
所以,对这个传说中嚣张跋扈的公主,灵玉有点好奇。
规矩还勉强记得。
埋头进了屋子,灵玉毕恭毕敬地说道:“公主,我家殿下听闻您受伤了,差遣奴才给您送来秘制药酒。”
“秘制?”
“回公主,这药酒是殿下亲自调配,用了很多名贵野生药材,都是殿下亲自采摘,炮制的,很有效果。”
“你家殿下还有这本事?”
“公主有所不知,”灵玉大着胆子说道,“以前殿下经常受伤,所以慢慢的,就会这些了。”
灵玉说得含糊,沈嫣菡倒是理解他的意思。
作为一个质子,活下去并不容易。
见沈嫣菡点头,知书把药酒接过去了。
灵玉小小松了口气。
讲真,殿下的药酒虽然很管用,可卖相不好,谁叫他们没钱呢,连个好点的瓶子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