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早就得到了消息,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引路,不敢回头。
碍于沈嫣菡的身份,狱卒特意避开了男性囚犯的区域,绕道到了女囚犯的地盘。
半夜,哪怕只是窸窣的脚步声,在牢房里都显得异常突兀,更何况这里的人早就如惊弓之鸟,一个比一个神经质。
当然,也有个别胆大的,说着污言秽语,发泄心理的不满。
走在最后面的墨画黑着脸走过去,直接卸了两个人的下巴后,牢房彻底安静了。
“贵人,因为齐夫人提前打点了,所以齐二小姐一个人在一个牢房里,条件比周围好一些。”心里有顾虑,所以狱卒老实交代着。
沈嫣菡不以为意。
花的是马翠的银子,又不是她的,关她什么事。
“你退下吧,处理完了,我们自己会离开。”
听到知书的话,狱卒忙惶恐退下。
这种事,她是没命掺和的。
沈嫣菡慢悠悠地走到牢房门口。
齐思安早就惊恐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离得近了,也看清了沈嫣菡的面容。
“是你!是你害我进来的!你还有脸来!”积攒了一天一夜的情绪,齐思安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愤怒和恐惧充斥在她胸口,眼前的人就是她的仇人。
如果不是她,她不会被关在这里,遭受这些原本不该她遭受的苦难。
“你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不是我下毒!你冤枉我!”齐思安猩红的双眼,嗜血地盯着沈嫣菡,撕心裂肺的吼叫在暮色里分外狰狞。
可周围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的戏码,每时每刻都会上演。
被冤枉的也好,咎由自取也好,进来了,就别想完整地出去!
外面的人,谁不知道这里的龌龊。
但凡是女的,出去的时候没一个是清白的,当然,有门路有地位的人除外。
可,那又怎样?
你出去说你是清白的,谁信?
疯了还是好的,就怕清醒地待在里面。
齐思安的双手穿过铁栏朝沈嫣菡伸去。
她的指甲甚至能划过沈嫣菡的衣服,感觉到面料的细腻上好的丝绸,宫里的贡品。
手指抓了两下,每次都堪堪从面料上划过,就是抓不到。
“你该死!你该死!你凭什么冤枉我?你仗势欺人,你不得好死!”齐思安的叫嚣在牢房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