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巧言令色,终于说得杨襄儿一行人均无异议,顺利加入众人队伍,一同前往梵净山。
郭树临心知鸿雁定然别有图谋,但他报仇心切,生怕鸿雁就此一走了之,是以并不对其余人言明,只是多了个心思,监视鸿雁一举一动,以防她有加害之意。
素雪衾也对鸿雁极是忌惮,几乎与杨氏双姝一步不离,她身为杨氏双姝生母,旁人自是不会怀疑她别有动机。杨氏双姝更是开心异常,一刻不停地缠着素雪衾叽叽喳喳,将这许多年发生的事一件件向素雪衾诉说,就连鸡毛蒜皮之事只是也不漏过。如此一来,鸿雁毫无机会与素雪衾接近,更是无从夺取那天月白石。
如是行了数日,九人来到了一稍显繁华的市镇,此地属于仡佬族地界,人流川息,满街皆是异族风情。仡佬族民风纯朴,甚是好客,而此镇又是仡佬族与汉人通商处,故有不少仡佬族人能说汉语,与众人交流起来并无困难。
九人来到一饭馆打尖儿,此饭馆在当地名声响亮,一家独大,故江湖人士往来翕乎,摩肩接踵。
由于鸿雁与张卉心容颜绝色,为免麻烦,故作蒙面打扮,龙襄二人则女扮男装,形如两位俊俏少年,九人包了一张大桌,自管自吃喝,倒也无人叨扰。
过不多时,自饭店门口走入一行数十人,生得披头散发,衣服肮脏,但若仔细一瞧,则会发现那衣服面料高档,做工精细,显然身家殷实。此行人手中皆拿着竹棍,身背麻袋,脚步稳健,下盘极是扎实。
小二安排这一行人入座,不久之后,又有数十名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走入饭馆,皆神色倨傲,鼻孔朝天,看人皆不拿正眼,仿佛天生高人一等似的。这些人腰悬长剑,步履轻健,显得轻功了得。
此时饭堂座位已满,小二点头哈腰,快步上前,道:“众位大爷,不好意思哈,现下没大桌,要不我给诸位搬几张椅子,到门外坐会儿,喝喝茶,歇歇腿儿,等有大桌空出来我再替众位爷安排,可好哈?”
紫衣人为首一人鼻孔出气,斜眼瞄向小二,道:“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如怠慢了我们会有什么下场?速速清出几张桌子出来,不然有得你们吃苦。”
小二抹了抹头上汗珠,赔笑道:“大爷……您看我们小本经营,实在不敢得罪诸位,但来者皆是客……都是我们大爷,哪个我们也不敢开罪了,是不是?”
那紫衣人首领不答,扫视了一圈饭堂,最终目光定格在了先前那污衣众人身上,面露嫌色,捏鼻道:“怎么有乞丐在此?什么时候乞丐也可在桌上吃饭了?快将他们赶跑,将那桌椅板凳擦洗干净,让给我们就坐。”
小二愁眉苦脸,低声下气,出言求恳,就是不肯赶污衣众离去。那紫衣首领不耐烦起来,陡然出手,将那小二高举过头,重重向着污衣众扔去。
污衣众中跃出一大胡子,口中俚语不断,伸手接住小二,将他放在一旁。接着大步上前,双目狠瞪,大声骂道:“哪来的王八羔子龟孙儿?敢来你爷爷头上撒野,爷爷正好心情不好,今日非好好教训这帮孙子不可。”说罢,口中喝呼,往双掌上吐了一口唾沫,须发箕张,立时便要上前动手。
忽然他面前伸出一手,将他拦下。只见一身背九袋的中年男子沉声道:“老乔,他们是天骄帮的人,莫要招惹,办正事儿要紧。”
那紫衣首领闻言,双眉一扬,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你见识倒也不差,知道我天骄帮的名头,看来在丐帮中辈分不低啊?说罢,你叫什么名字?我汤宣庭一向不杀无名之辈。”
众丐帮子弟一听,登时心头火起,此人只不过一言不合,居然便要下手杀人,行为之霸道恶劣,简直无以复加。
那九袋男子倒是颇为沉着,挺胸而立,道:“鄙人乃是丐帮九袋弟子蓝和,现身为丐帮执法长老,不知天骄帮风信堂汤香主有何见教?”
那汤宣庭面露喜色,道:“你倒也知道我的名头?看来我在江湖上声望渐隆啊?好吧,念在你这几句话让本座心情甚好,我便不杀你,你速速带着你手下这帮泥腿子滚远一点,将位子让予我等。”
杨龙儿听这汤宣庭蛮横无理,目中无人,心中早已暗暗生气,此刻更听其言语放肆,不可理喻,哪里还能按耐得住,当即便要拍桌而起。
她手刚刚拍向桌面,忽然桌上升起一道气流,将她手掌托住,她心下生疑,向鸿雁望去。只见鸿雁露出双眼,缓缓摇了摇头。
她不明所以,但知鸿雁必有用意,当下住手,静观其变。
那些丐帮弟子也早已怒火中烧,纷纷操起兵器,便要向那天骄帮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