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淳继续他的话题:‘‘这海上漕运,只需有漕运海船,沿海有护卫航线船只的能力,和确切可行的武力,也就是护航的船队。至于大航海下西洋,根本就与这海上漕运不做牵连。若有一天我大明海上水军能纵横沿海,所向披靡无敌于世,到那时再做辩驳也不为迟。现在只需各位大人,选出一位才能出众又勇敢无敌,且一向运气甚佳之人,作为沿海巡察使,调查和组成海上护卫力量即可。’’
解淳的话无疑给正在嘶吵不休的两派大臣一记耳光,让解淳收获不少的可怕目光,许久之后,兵部尚书马文升愤愤的望了解淳一眼,才向弘治皇帝施礼赔罪:‘‘圣上,老臣有罪,糊涂之至,没有听明白陛下的问话,微臣向圣上请罪。’’
看见马文升带头向弘治皇帝请罪,开始争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几位大臣也上前请罪,弘治皇帝微笑着挥挥手臂,笑眯眯的说道:‘‘诸位爱卿请起,也怪朕事先没有讲清楚,致使尔等产生误会,就此下不为例。众位爱卿请起,继续商议海上漕运诸事。’’
解淳听后微微有些气恼,目光有些不善的盯视着弘治皇帝,心中暗自嘀咕谩骂着:‘皇帝老儿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人我都得罪光了,你又说他们没有罪过,岂不是让他们更加记恨我。’
众位大臣又就解淳提出的事情,进行细致的商议,对于派去山东沿海的巡察使等众官员人选,一直没有拿定主意,也许是解淳的突然插话,扰乱了他们的谋划,反正商议来商议去,都没有确定下合适的人选。
弘治皇帝只好让众位大臣回去,慢慢商议此事,解淳率先告辞出宫,急匆匆的赶回府邸,他害怕自己若是走得迟了,有些肚腹气量浅些的大臣,会不顾脸面向自己发难诘问,于是迅速离开,也不管身后有多少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视着他。
弘治皇帝待众位大臣离去后,向身后侍立的萧敬问道:‘‘哪些反对实行海上漕运的人,都调查清楚了吗?同意开海禁的大臣也调查清楚了吗?你们东厂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情,这可是关系着大明朝廷将来的国运重事,若有所懈怠,斩掉你这颗老头颅,也不足朕泄恨。’’
萧敬吓得‘噗通’跪倒在地,恭恭敬敬伏地叩头禀报:‘‘启禀陛下,奴婢已经调查清楚,反对海上漕运的大臣们,除少数几个是固执己见,完全反对开海禁,主要是害怕奢费国库,损折大明国力,以这个理由反对海上漕运。大多数的大臣是顾及自身利益,他们在运河岸边有私人港口和大量的商铺,海上漕运一开,势必损及他们的利益,所以反对的声音最为激烈。’’
看着弘治皇帝愤怒的模样,萧敬又继续禀道:‘‘陛下,那些主张开海禁的大臣们,也不是大公无私一心为国之人,他们大多数是江浙一带的南方官员,家族中有许多人参与海上走私买卖,有的还和倭寇有些牵连,是以他们十分赞同海上漕运,主要是想将来能广开海禁,让他们的家族生意公开合理化。中间者大多是陕西、宁夏、山西等地的官员,开不开海禁与他们的家族生意无关紧要,对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和利弊,所以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
弘治皇帝的脸色由开始的盛怒,转成为稍微平静,微微摇头叹息道:‘‘子厚所言一针见血,诸位大臣大多只顾忌切身利益所在,哪有什么赤胆报国之士?唯独解淳年少,虽然聪明过人,却不知人世间的险恶,才敢出面挑明此事。你们东厂也要派人保护解淳,若有半点差池,你的这颗老头颅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