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璟年地刻意安排之下,“玉鸾想要谋害蜀国世子妃”的流言,就在宫中悄然传播开来,上至大盛皇帝,下至辛者库最下等的宫女,都对这件事情的原始一清二楚了。甚至有些向宫外流传去的倾向。
这宫里最高兴的,还是莫过于唐婧仪。当她从彩儿那里得知这个流言之时,先是惊讶,最后才是得意。
“没想到这唐婧冉还是这般天真,分明就是唐婧如带她去的雅暮宫,怎的就算到了玉鸾头上?”唐婧仪捻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似乎这葡萄的味道也好了许多。
彩儿略微有些疑惑:“娘娘这话从何说起呀!这流言分明是宫里传出的,怎么和唐婧冉扯上了关系?”
“彩儿,有时候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唐婧仪稍微从贵妃椅上直起身来,好心地解释道:“这种流言能在宫里传开,没有有心人的刻意安排,本宫倒是不信的。流言看似只是指明谁是凶手,实际上却是处处在为唐婧冉说话。”
彩儿迟疑了片刻,不禁又问道:“那为何流言不针对三小姐,反而针对玉鸾呢?”
唐婧仪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唐婧冉不就是这种样子吗?她顾及姐妹情谊,想要用这样的办法去拉拢人心。只不过可惜了,本宫最了解的,便是本宫这位小妹妹,就算唐婧冉不问罪于她,她也不会念及唐婧冉的半分恩情……”
“不过唐婧冉怕是早已经看出了这是本宫设计的一个局,不过无法借此扳倒本宫罢了。本宫本就是这大盛的皇后,而她不过只是一个蜀国的世子妃罢了。并且赏花宴当天,本宫就坐在赏花宴首位,片刻不离,长安那么多贵妇作证,她还想赖给本宫?哼,做梦!”唐婧仪冷冷一笑,有些不屑于唐婧冉的把戏。
说到最后,唐婧仪不免感叹道:“只是可惜了,玉鸾这颗还不错的棋子。”从她的神色中,却怎么也无法捕捉到她惋惜的模样。
“娘娘不必忧心,棋子总还是会有的。这颗棋子的价值已经透支了,再用反而会出事了。”彩儿在一旁安抚道,即使唐婧仪分明就只是嘴上说说。
唐婧仪点头,算是赞成了她的说法。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彩儿,玉鸾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玉鸾小产,玉鸾的母亲第二天便倒下了,现如今卧病在床。时刻关注玉鸾府上的唐婧仪,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唐婧仪早就把玉鸾查得一清二楚,也是知晓玉鸾母亲在她心中的地位。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计划,唯恐有变。她便立刻让彩儿带着自己的凤令前去玉鸾家里,要求玉鸾的父亲封锁这一消息。
“娘娘,奴婢也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玉鸾的母亲在昨晚殁了。据说被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彩儿把今早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唐婧仪,她本是不打算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的,可唐婧仪既然问起了,也由不得她不说。
唐婧仪放下刚刚捻起的葡萄,手指揉捏着嘴唇,若有所思,“彩儿,这件消息还是得封锁起来,免得玉鸾到最后还要给本宫搞出点什么幺蛾子。”
“是,奴婢晓得的。”彩儿哪里不知道这种道理。
“不过……”唐婧仪掐弄着手上的蔻丹,忽然想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算她是世子侧妃,但谋害世子妃仍是死罪,不如就让她死之前得知自己母亲去世的消息吧!免得她去了黄泉路上,见到了自己的母亲,还仍然不知所措。就当是本宫这个做主子的,对她最后的赠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