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所幸,这样的孤寂持续不过一刻钟,唐婧仪这次竟然准时到达了椒房殿正殿堂。她穿着明黄色的凤鸾衣裳,平添一种庄重威严的感觉。
行礼过后,这种忽如其来的压抑却并没有就此停止,倒是让在场不少贵妇都紧张了起来——她们原本以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聚会,但皇后娘娘却穿上了如此正式的明黄色衣裳,让她们纷纷自危,思索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有没有触到皇后娘娘的底线。
只有知情人平波不惊,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安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唐婧仪向下眺望,轻而易举便能看见唐婧冉在那里坐着,她轻轻地冷哼了几声,在彩儿的提醒下,才开始了这次宴会的序幕。
“诸位一定很好奇,本宫为何在赏花宴之后,不过短短一个月内就举办了这样一次聚会。”唐婧仪拾起久违的威严,声音在偌大的椒房殿上回荡,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她当然等不到任何人的回答,继续说道:“诸位应当都知道,赏花宴当日,雅暮宫所发生的事情。蜀国世子妃被困雅暮宫,差点因为雅暮宫的走水而命丧……本宫初次听闻,也是惊吓不已,所幸她福大命大,这才逃过一劫。”
她越是这样说,唐婧冉就越知道她的心在滴血,唐婧仪精心布置的陷阱,竟然让她逃过一劫。
“之后本宫听闻世子妃陷入了昏迷,本宫也是日夜不歇为她祈福,生怕她遭遇什么不测。”这样说着,唐婧仪竟从彩儿手中拿得一方手帕,擦拭眼角子虚乌有的眼泪。
即使她做戏做得认真,可在场仍然是有不少人,窥出了丝丝不一样的气息,却没有人敢就此说出来,毕竟皇后娘娘说话,谁又敢冒着大不韪去打断呢?
唐婧仪接着说:“世子妃苏醒之后,本宫还未曾送礼前去探望,就有了今天这一宴,一是为了祝贺蜀国世子妃的平安,二则是应皇上的要求,公开审问蜀国世子侧妃玉鸾,为何要陷害正妃一事。”
话说得冠冕堂皇,听起来的确是皇后才能说出的话。而唐婧冉面上不显,心中早已经放肆了好几回。
“玉鸾何在?”唐婧仪满意于自己威严的震慑,在椒房殿上高声威喝玉鸾的名字,更是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吭声。
“罪妇在。”尽管玉鸾已经做好了准备,听到这声冷喝时却还是抖了一下,这才慢慢地走出来,跪在唐婧仪面前。
这样的称呼,让唐婧仪不免得点头,暗叹她的识时务,可见她之前的叮嘱还是有了一定的作用。接着,她继续问道:“你可知罪?”
“知罪。”玉鸾乖顺地跪伏在地上,像是拔掉了牙的猫咪,再也不懂得反抗。原本无害的宠物,却不忘露出它的爪,“可罪妇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虽然这与她所想的不大一样,却还是不妨碍她问罪于玉鸾。“大胆玉鸾,竟然还不老实交代!那么本宫问你,赏花宴当日你在何处?为何会有人看见你与蜀国世子妃一起往雅暮宫方向前去?又为何世子妃又会被锁在雅暮宫内?为何这雅暮宫会无端起火?说!”
她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根本不是让玉鸾回答,仅仅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威罢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赏花宴当日罪妇自是在赏花宴上了。”玉鸾见自己全部问题都回答不上,只得挑取了其中一个来回答了,玉鸾自知所言欠妥,又回答道:“除了在赏花宴上,罪妇好像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