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安华看着余容那笑容不由得笑了:“你们中原人当真是阴险,一点儿都不像我们蛮族那么坦荡。”
余容摇了摇头:“兵道者,诡异也,虚则实之 ,实则虚之。如果太老实了,真的真枪实干起来,战损多严重?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等的做法,如果你们蛮族懂得这个道理就不会蜗居在小小的荒蛮之地了。”
“你!”赫连安华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难道不是么?”余容反问道,“你们蛮族一年要送出多少妙龄女子给大宛,那里面很多都是你的姐妹,你就一点都不心疼不成?她们难道不想家么?归根结底就是你们蛮族的男人太弱了,不然也不会让女人吃这种苦。”
赫连安华想要反驳,可是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吞下这口恶气。赫连安华不满地说:“余容,你是不是得意过头了,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余容正色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实话实说。实话是难听,但是却让人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是么?现在您最好有盟友,不然你日后在寿王府有得苦头吃。”
“这话怎么说?”赫连安华不解的看着余容。
余容反问赫连安华:“秦嘉月会疯的原因你难道猜不出来么?”
赫连安华不解的看着余容,失子之痛是任何一个母亲都受不了的,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有什么原因?赫连安华笑着说:“原因显而易见不是么?承受不住失子之痛,疯了。”
"秦安歌和秦嘉月受到的教育可是不一样的。秦安歌是散养长大,能得到今日的地位,全凭她自身的能力。可是秦嘉月不同,她是秦府上上下下精心培育的牡丹花,从小受着帝后教育长大,你认为受到这样教育的女子会轻易被小小的失子之痛打倒么?"余容索性问赫连安华。
赫连安华听到这话不由得思索起来,雨容说的确实是在理。她读过中原的书,这历朝历代后宫倾轧的狠辣让赫连安华都心惊胆战,而且赫连安华看得还只是文字而已。仅仅是文字就让赫连安华毛骨悚然,那么实际上的事实更是血腥而可怖。如果秦嘉月是受帝后教育出生的,那么孩子死了,她第一个想到的事情是这个孩子的死亡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而不是哭天抢地地疯了。
赫连安华疑惑地看着余容,余容似乎感受到了赫连安华疑惑的视线,她笑着解释道:“为了这个孩子,秦侧妃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还断了生育的路子。如今这个孩子没了,你说秦侧妃能不疯么,这相当于她的希望全没了。”
赫连安华没有想到竟然还能从余容这儿听到这个好消息,她一向是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情绪的,当即就笑出声来。余容忍不住摇头,她真没有想到赫连安华这么不会掩饰情绪。余容劝道:“娘娘,您的情绪还是收敛一些,这件事情还只是一个秘密而已,关键时候给人致命一击,而不是现在用来落井下石的。”
赫连安华这才止住了笑声,随着一声钟响,余容连忙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民女要告辞了,还望娘娘珍重。”赫连安华点了点头命人将余容带下去,得到这样的好消息的赫连安华高兴地哼起歌来。这可真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余容回到了求墨阁就闻到了一股茶香味,她知道花寒衣又为她准备好茶了。余容解下了斗篷坐了下来:“今日准备的是什么茶,我竟然闻不出来?”
“花茶,你会喜欢的。”花寒衣给余容倒了一杯茶说。
余容接过茶盏品了一口,尝出了里头有莲子,余容皱了一下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怜子,你难道可怜那个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