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者还在继续着不断地走进与走出,走出者残忍地打碎了美丽的幻梦,而走进者,却又欢快地编织起一个又一个水晶般亮丽的憧憬。
我茫然,为何梦境如现实般真实,而真实的人生却又像是一场迷迷糊糊的梦?
矛盾,像无边巨浪般在我心中翻滚怒号,一次次将我拖入深沉的大海,又一次次把我送回到美丽的沙滩。
滩头,梦想依旧梦想,现实仍还现实着。
原来,我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执着着,疯狂着,活着。
人生是一场盛大的演出,我们都在其中找寻着适合自己演绎的角色。
我打开电风扇,湿热的风吹来,掀开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忧伤与无奈……
我痛苦而执着地臆想着,狠狠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正在这时,门响了,晴儿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
我忙坐正。
“峰哥,你怎么了?”晴儿一进门,看到我失魂落魄悲戚戚的神色,大吃一惊。
“没什么啊,我刚睡醒觉,怎么了?”我迅速换了一副表情,摇晃了一下脑袋,看着晴儿:“陪梅玲做头发回来了?”
晴儿没有回答我的话,将水果放下,伸手摸摸我的额头,摸了一会,又将脑袋凑过来,将额头贴到我的额头上,一会,出了口气:“哦……没发烧啊……”
“大热天的,我发的什么烧啊!”我说,边站起来,去脸盆前洗脸。
晴儿这时看到湿了大片的枕头,看着我:“峰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天热的,这么热的天,出点汗不很正常?”我漫不经心地说着,边用水洗脸边偷眼看着晴儿。
晴儿将脑袋低下去看着枕头,又伸手摸着,一会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一瞪眼。
“没什么!”晴儿默默地将枕巾收起来放倒洗衣盆里:“天热了,我把枕皮找出来换上吧……”
“好吧!”我边用毛巾擦脸边看着晴儿:“陪梅玲做头发的感觉怎么样?你没有做做头发?”
“不怎么样,她请我做头发了,我不想做,没做!”晴儿淡淡地说着,显然是不大想说话。
收拾完东西,晴儿洗好水果,放在盘子里:“你吃点水果吧,我累了,睡一会……”
说完,晴儿爬到床上,侧身向里,睡觉。
我没有吃水果,坐到床沿,伸手摸着晴儿的脸蛋和脖颈:“怎么?不高兴?和梅玲一起出什么事了?”
那一会,我的心里突然有些提心吊胆,很是做贼心虚。
“没不高兴啊,哪里出什么事了?”晴儿回答到。
“那我看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继续追问。
晴儿转过身,坐起来,看着我。
看着晴儿大大的眼睛和纯真的眼神,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晴儿看着我,突然笑了:“峰哥,真的没什么事啊,我真的是累了啊,怎么了?你担心梅玲和我一起会出什么事吗?她和我没有什么瓜葛,与你又没有什么爱恨情仇,能出什么事呢?”
说着,晴儿搂住我的脖子,亲了我一下:“亲哥哥,我好累啊,做完头发,又陪梅玲购物了,累死了,我得抓紧睡会啊,今晚还得去上课啊……等我忙完,我和你聊聊梅玲……”
说着,晴儿又躺下来,这会身体转向我,靠着我的身体。
我看晴儿的表情和说话好像应该是真的,没有撒谎,心里安稳下来。
我觉得梅玲好像现在没有必要要拆散我和晴儿,她那时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说过,她不会阻止我的个人私生活,她的矛头其实更多的是对准了柳月,晴儿和她好似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这样想来,我的心里找到了一丝安慰。
我轻轻地拍着晴儿的肩膀,晴儿一会睡着了,呼吸均匀起来。
晴儿睡着了,我却心神不宁,轻轻站起来,摸起放在写字台上的烟和火机,轻轻出了门,在门口的空地里,转悠着,看着外面火热的天空,喷吐着烟雾。
我看不到天空的云彩,整个天是蓝的,竟然没有一片云彩!
云彩去哪里了?难道都和我梦里的柳月一起消逝了?
我的心里郁郁地想着,皱着眉头,仰望无边的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