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有两个出入口,一处在看台侧面,夏晴与刘静芳便是从此处进来的。另一处则是与斗兽场相通,有一道铁栅门,兽奴们可以直接从此处进入表演区。
室内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木质长桌,黑漆漆的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
刘静芳随手抓起桌的一件衣服,一脸不耐的说道:“把衣服换。”
话音刚落,一件衣服向着夏晴兜头落下,她侧移了一步,任由衣服落在地。
刘静芳生气地瞪着夏晴:“立刻把衣服捡起来,换!”
一旁的男兽奴作壁观,而女兽奴们则一脸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夏晴平静地回视刘静芳,她这才发现女人的法令纹有些深,眉间也有一道明显的褶皱,薄唇紧抿,嘴角还有几个燎泡。
略显刻薄的长相,让刘静芳看起来有些显老。
被这样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注视着,刘静芳的怒气渐渐收起,表情慢慢变得不自在起来,总觉得自己仿佛在被这看死人的眼神慢慢凌迟。
她陡然想起这女人曾杀了毒蝎子,连胜几十次赌斗无一败绩,想到此处,后背不禁生出几分凉意。
“你,你爱穿不穿!”刘静芳色厉内荏地说道。
她一转身就与看热闹的女兽奴们对了眼,看到她们脸惊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窜心头把:“一群废物,还不衣服捡起来,是手断了还是腿断了!”
其实,刘静芳的感觉没错,方才夏晴确实将刘静芳视作尸体,用眼神在解剖。她知道她这个眼神应该挺吓人,她曾经的同事说过,她看尸体的眼神若是看嫌疑人,估计不用审问就能把所有的话都撂了。
她以前一直觉得这话未免有些夸张,然而第一次尝试,竟然效果显著。
在她看来,女兽奴身的衣服并不适合作战。末世后,很多人为了方便也是因为没有条件换洗,大都不穿内衣。而藤蔓编制的腰带很容易松脱,且在咱战斗中容易断裂,裙子本身的设计也太不安全。
更何况是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宽衣解带,她自然不会照做。而刘静芳以及女兽奴们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怀疑这衣服是否会存在某些问题。
刘静芳颇有中气的一吼,便有一个女兽奴被同伴推了出来,她不甘不愿地将衣服拾起,而其他的兽奴都收起了看戏的心思,各干各的。刘静芳略逗留了一会儿便面色阴郁地离开了石室。
距离正式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夏晴找了个干净的角落,靠墙而坐,接下来估计不会太平。
大概是见刘静芳都不怎么敢惹夏晴,即便她容貌过人,男兽奴们也不往她身边凑,女兽奴更不会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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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基地在北山监狱基础,曾扩建过三次,其规模堪比中小型的城镇,基地外围筑有十米高的城墙。整个基地呈不规则的矩形,核心区域位于基地两条中轴线的交点,是一片防御严密的建筑群。
两条贯穿基地的中轴线不仅将基地划分为四个区域,还是基地的主干道。
西区最为混乱,占地最小。北区背靠北山,主要北山基地工作人员生活的地方,角斗士的囚室便位于北区。
而斗兽场,红房子,赌场等娱乐场所都位于东区。基地的任务大厅,集市以及基地一些重要的功能设施都位于南区。所以南区和东区是基地最热闹的两个区域。
位于南区的南门则是北山基地主要的出入口。
此时,东区的主干道,有几个年轻人颇为引人注目。他们穿着丛林迷彩短袖T恤和长裤,容貌各有千秋,但都高大挺拔,小麦色的皮肤。他们行走间有着军人的利落和稳健,在人群中显得与众不同。
“今天的北山基地好热闹啊!”说话是一个单眼皮少年,五官不出彩但耐看。他满眼新奇地打量着四周,仿佛身处末世前的闹市区,人来人往,让他既感到不习惯,又莫名地怀念和向往。
一旁的青年国字脸,五官硬朗,他语带嫌弃地说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行不行。”
虽然他语带嫌弃,但末了还说说道:“今天是北山基地斗兽场开放日的第一天。”
单眼皮少年闻此,更是不停追问,什么是斗兽场?什么是开放日?我能去看吗?
国字脸青年被问烦了,一巴掌呼在给了单眼皮少年的后脑勺,这才让他消停点。
“副队,队长干什么去了了?”一个浓眉大眼青年问道。
“是啊,副队。队长有点奇怪,明明不顺路,执行完任务还要特意来一趟北山基地。”单眼皮少年揉着脑瓜,依然难以压制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你就知足吧,这是队长带你出来见世面!”说话的青年面容俊朗,天生的笑唇,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像在笑。
俊朗青年手肘一曲,卡着单眼皮少年脖子,使劲儿揉他的板寸。单眼皮少年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故而时常被哥哥们给予爱的互动。
刘蔚然看着几人打闹,笑了笑并未回答。曾经青涩的少年变得成熟稳重,褪去稚气的五官有着青年独有的英俊和神采。
即便绕路也要来一趟北山基地,是因为队长还没放弃。两年了,在末世失踪两年的人,幸存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更何况是……
如今,他再回想起那个女孩时,却发现她的面容已经变得模糊,但女孩的美丽与勇敢却未褪色,眼尾的那一点朱砂尤为鲜艳,而曾经的那份朦胧的好感,随着时间渐渐地被藏在记忆深处。
单眼皮少年好不容易挣脱哥哥的魔爪,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疑惑:“副队,这真的非常奇怪,执行任务前,队长的心情就很不好。不仅是队长,副队你,林队,还有白队心情都不好,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