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飞的神识安抚,晏紫苏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醒转过来,韩飞和黄莺两人就在门外守候了一个晚上。
一开始黄莺谈性正浓,最后熬不住困意而睡着了。
窥一斑而见全豹,在黄莺身上,韩飞也能看得出来九黎族在蚩尤离开后的三千年里过的是怎样的不如意了。
晏紫苏从门内打开门的声音,将睡梦中的黄莺惊醒,“呀,我怎么睡着了?”然后看到憔悴的晏紫苏,她急忙低着头“奴婢知罪。”
韩飞站起身对晏紫苏拱了拱手。
晏紫苏只是对着黄莺挥挥手,表示自己不会怪罪,然后对韩飞说道:“昨日惊闻噩耗,心力交瘁,伤心不已,怠慢了你!”
“蚩尤前辈于我亦师亦友,更是晚辈我的大恩人,晏前辈自然犹如我师母一般,弟子在师母房外护卫,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敢担师母一句怠慢,岂不折煞了晚辈么。”韩飞谦恭的说道。
犹如他话语中所言,蚩尤与他有大恩,他在心底其实也算是把蚩尤当成师父一般看待了,而听说过晏紫苏与蚩尤之间那悱恻的爱恋,韩飞更是艳羡不已。他对晏紫苏的谦恭是真心实意的谦恭,当然其中也不乏因为墨夷紫鸢的关系。
“黄莺,去准备一些吃食来。”晏紫苏对黄莺交代了一句,接着右手虚引,“你随我进来吧,与我说说九黎壶的事情。”
经过一夜,晏紫苏将那心碎的痛深深的藏在了心底,事情已然如此,再伤心难过也是于事无补,当年能够亲眼所见蚩尤战败而被收进九黎壶中,她能带着九黎族退至西南,晏紫苏本身就坚毅过人拥有大智慧。
这么多年让她一直坚守的是夫君的志愿,是她对夫君的怀念,坚信夫君在九黎壶中并未死去。如今夫君已经死去,她把伤痛埋藏在心底,此生最后一件事,便是自由之城。
“九黎壶被封印在苍梧之境,紫鸢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查探到了,只是苍梧之境,我们妖族之人根本无法靠近,可能就是你说的封印阵法之故。你从九黎壶中出来,我夫君除了让你答应他护卫我们九黎族,可还有其他交代?”
“蚩尤前辈也曾感慨说,他这一辈对的起天地间任何人,唯独只亏欠一人,那便是他最心爱之人,前辈让我尽一切所能一定要护前辈您周全,只是晚辈魂魄之体出九黎壶后,一直在为身躯之事而烦扰,修为止步不前,说是护卫九黎族,晚辈不甚羞愧。”
“你这具金身难道还不算是身躯么?”晏紫苏问。
“这最多只能算是铠甲吧,与身躯相比,可能还需要一些天材地宝,不过这个没关系,晚辈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了。不敢欺瞒前辈,晚辈出九黎壶后,一方面是应承蚩尤前辈的恩德和承诺,另一方面还要再进九黎壶救活我的一个朋友。蚩尤前辈曾告知于我,说您身上有一本前辈曾研究九黎壶的心得手札。”
“这个我已经想到了,稍候我会将手札交给你。”晏紫苏说道。晏紫苏并不是很容易相信人而毫无防备之心,而是韩飞与她之间的交谈,她知道韩飞并没有说谎,再加上从韩飞身上她能感觉到与蚩尤所练功法同宗的气息,自然不疑有他。再说,连夫君蚩尤都能选择相信的人,她又怎会怀疑?
“多谢前辈成全。”
“也切莫再叫什么前辈了,既然你与我夫君亦师亦友的关系,我又年长你几岁,不妨你就叫我一声师母吧!”
“师母在上,请受弟子一拜!”韩飞站起身,双膝跪地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