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陶如墨从窗户摔下去,躺在雨夜里,胸口插着钢筋的画面,一直被毕湘茹藏在记忆的深处,不敢拿出来回忆。
尽管如此,每到冬天下雨的夜晚,毕湘茹总是能梦见陶如墨。陶如墨的胸口插着那根钢筋,她浑身是雨,是血。她眼里流着血,哭诉着问毕湘茹
“妈妈,你为什么要活埋了我!”
流光溢彩的宴会大厅李,钢琴曲缓缓流淌,人来人往,这明明是人世间,可毕湘茹却像是置身于地狱深渊那样,浑身冰凉。
“陶夫人。”陶如墨伸出右手,轻轻地捏住毕湘茹的手。
发现掌心里的那只手的指尖触感冰凉,想到这只手的掌心正在冒冷汗,陶如墨忍不住弯起一边的唇角,非常体贴的开口关心问毕湘茹:“陶夫人,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毕湘茹脸上的懒倦之色终于失踪,如果不是口红遮掩,大家一定会发现,这个时候毕湘茹真正的唇色已经变得寡白。
人,只有在极度恐惧焦虑的时候,才会失去血色,变得苍白。
“如陌。”毕湘茹努力稳住情绪,她牵强地笑了一下,回握住陶如墨的手,对她说:“我们找个地方说说知心话,好不好?”
陶如墨垂着眸喝了口果汁。
她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要不要去呢?
想到肚子里还有个小的,陶如墨是有些生怯的。
毕湘茹当年敢活埋她,现在就敢再次对她出手。就在这时,有一根手指在她的腰后比划了几下,陶如墨仔细感受,秦楚在她背后画的是一个字
去。
陶如墨不动声色地扭了扭腰身,抬头冲毕湘茹浅浅一笑,才道:“好,我们去吧。”
两人手拉着手,亲昵地往宴厅里面的小茶室走过去,陶如烟迈腿跟了上去,却在才跟了两三步的距离后,就被毕湘茹拦了下来。
“烟烟,我想跟你姐姐说会儿话,你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家,就不要跟过来了。”
陶如烟:“”
这样也行?
“哦,好。”
陶如烟眼睁睁看着毕湘茹和姐姐结伴离开,她觉得奇怪。她虽然没结婚,但又不是没成年,男女之间那些事,她早就经历过。
这两人瞒着自己,到底是要说什么?
陶如烟回头看了眼秦楚。
秦楚已经走向了律二。
陶如烟眉头一蹙,手里的酒也快要喝完了,她走到长桌旁,重新取了一只名叫落日余晖的鸡尾酒。这酒很漂亮,陶如烟就爱漂亮的东西。
她刚伸手去拿那杯酒,另一只细长的手臂伸了过去,先她一步取走了酒。
陶如烟诧异回头,看到一张年轻的,含着笑的俊脸。
“”
“你怎么在这里?”陶如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陆羽。
陆羽今天没有穿牛仔外套,也没穿卫衣,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竖纹的衬衫。这小伙长得高,肩宽腰窄腿长,穿衬衫倒是俊俏。
陆羽把那杯鸡尾酒递给陶如烟,他说:“我怎么来的这里不重要,重要的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说,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