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仙子”身躯簌簌直抖,泪珠滚滚而落,凄厉至极地道:“他是怎么死的?”司南誉只好把经过说了一遍。“无忧仙子”咚地坐了下去,无力地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司南誉黯然道:“因为晚辈就是他老人家的传人。”“无忧仙子”大睁着泪眼道:“你……是他的传人?”
“是的!”
“照你这么说,他是死于毒,谁是凶手?”
“晚辈正在全力追查。”
“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自禁在深山里,你……叫司南誉?”
“是的,请问老前辈与先师是什么关系?”
“关系!关系……哈哈哈哈,他死了,什么关系也不存在了,我……好恨,哈哈哈哈……”凄厉绝伦的笑声激荡夜空,这是伤心到极处的狂笑。司南誉缅怀师父抚育调教之恩,不由也随着潸然泪下。狂笑变成哽咽,慢慢止歇。“无忧仙子”站起身来,眸中威芒重现,栗声道:“你目前在为他索仇?”
“是的。”
“好,你报完仇之后,来告诉我一声,我在此地等你!”
“老前辈……住在这峰头上?”
“不,另有地方,不过你来到这里我会知道。”
就在此刻,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音破空传来,像是枭啼,又像是兽嗥,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声音,反正相当刺耳。“无忧仙子”大声道:“记住我的话!”身形一起,暴闪而逝。司南誉愣住了。怪声音何所自来?“无忧仙子”为什么闻声而去?
不久,怪声止息了,空气顿呈一片死寂,司南誉木然兀立,刚刚发生的一幕,像一场离奇怪诞的梦,但并不是梦,一切都那么真实,他想查个究竟,却又鼓不起勇气,他在推测,“无忧仙子”不是师母,便是师父生前的情人,可惜她被怪声引走了,不然可以问一个明白。怪声似乎还萦绕在耳际,那算是什么声音?
人,不会发出那种声音,如果是野兽,应该属于哪一类?为什么“无忧仙子”一听到怪声便匆匆而去?猜不透的谜,连想都无从想象。呆立了盏茶时光,司南誉又回到原先的石穴,他从“半半和尚”被杀的事想起,接二连三的怪事使他睡意全消,不知过了多久,才朦胧入睡。天亮,他抛开山里的事,继续扑奔桐柏。
桐柏大树庄由一株荫覆数亩的古老榕树而得名,事实上,只有一座庄,庄主“一剑定天”时公展,其余庄户人家,零星散布在四周。日正当中,司南誉白衫飘飘来到庄前,一看,不由呼吸一窒。
庄门上左右各贴了一张白张,分别写了“封丧”“谢唁”四个大字。到底死的是什么人?会是“一剑定天”时公展么?如果是,这一趟算白跑了。正自不得主意之际,一骑快马疾驰而至,在庄门前勒马落鞍,是个黑衫中年。
黑衫中年打量了司南誉几眼,道:“朋友光临敝庄,有何贵事?”司南誉略一抱拳,道:“在下司南誉,有事前来求教贵庄主。”黑衫中年眉头一紧,道:“敝庄主过世了!”司南誉手脚一阵发冷,栗声道:“时庄主过世了?”
“是的!”
“多久的事?”
“已过头七了!”
“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是病故的,少侠……是时庄主故旧?”
“素昧生平,是慕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