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连跑了两条街道,才甩开身后的歹徒,奎叄司曼气喘吁吁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被人追着跑了,谢谢你让我回忆起从前的时光。”
只是奎叄司曼回头望向逃走方向,语气渐渐低落下去:
“我给你看的这处黑暗交易,在耶奇城存在了许多年,几乎无法彻底捣毁。
无论我向陛下进言多少次,投入多少精力去控制,都无法杜绝这种事情。
那种陈酿,喝不死人,却非常恶心,是用倒毙街道的死尸酿出来的汁液。”
“死尸,什么死尸?”撒旬还是没有听明白。
奎叄司曼脸色显得更加沉重:“所有种类的死尸,无论动物还是……”
撒旬的脸真的绿了,幸亏没有喝下这杯陈酿,否则一定会吐到胆汁都出来:“你们帕修尔是有毛病吗?为什么要搞这种东西!”
奎叄司曼显得很惭愧:“很抱歉让你看见这种事,可是我告诉你,耶奇城的食物匮乏早就出现了,远比国王陛下知道的情况更悲惨。
所有资源都是给那些等人的,最贫苦的人只能服用所谓的营养膏。
可是那种膏体中根本没有多少营养,只是让人慢慢忘记饥饿,缓缓死去。
而陈酿,虽然有毒,却富含许多人体需要的能量,尤其是那些毒素,能够让贫苦者忘记痛苦,生活在麻痹的快乐之中。
我在最穷的时候,曾经也涉足过这种生意,结果现在变成反对这种生意的人。
陈酿人最害怕的警卫,就是我派出来搜捕他们的。”
撒旬望向奎叄司曼的眼神,明暗不定:
“为什么要这样做?
查处陈酿是没有意义的,只要贫苦者依旧没有饭吃,这个生意就会存在,多么严厉的惩处都没有用。
你可以选择装傻,或者建议帕修尔国王改善贫苦人的生活,彻底杜绝这种生意。”
奎叄司曼期望地看着撒旬:“你说的对,我做的事没有意义。我试图请求陛下,改善空气人的生活,但是陛下拒绝了。陛下不会为了贫苦者的性命,去冒险得罪所有贵族。
可我不想装傻,因为贫苦者会真的死在这种麻痹之下。
所以我想让他们清醒起来,至少能在死去之前为自己的生命反抗。
可是,没有明显的效果,想要对抗不公,需要面对的困难太大了。”
撒旬望着奎叁司曼的目光很深邃:“你能够成为贵族,完全凭借国王对你的提拔。我以为你对你的国王,一定会忠心无比,哪怕需要你丧失良知,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你得小心点,这种心思最好不要让帕修尔国王知道,否则你的命运一定比这些贫苦人更残。”
奎叁司曼显得很激动:“忠诚与良知,未见得一定会冲突。我现在所做之事也是为了国王陛下,为了整个帕修尔王国。
空气人全部饿死之后,就会轮到木头人,迟早有一天会降临到养尊处优的贵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