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站起了身,朝我吼道,“你为什么不骂我?”
他低下头,紧紧地攥住我身前的衣襟,又猛地将我摔到地上。
从头到尾,我不看他,也未吭一声,只是挣扎着站起身,他却突然恼羞成怒,猛地将我整个人推入雪地里,压住我的双手,朝我栖身而来。
冰凉的唇,落在我的唇上,脸上,甚至往下游移。
就在这时,他身子突然顿住,皱紧了眉头,再没有动作,目光定定地看向我,“为何不反抗?”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他却突然扼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着他,“你回答我?”
我轻笑,“如今我法力被你封印,反不反抗,还有意义吗?”
他听了这话,呼吸一滞,渐渐松开了,桎梏住我的下巴。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极其无助的将整张脸埋入我的肩膀,“你若是回心转意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心下冷哼,轻声道,“不必了,现下想来太子殿下人还不错!”
他猛地抬起头,如玉的脸庞上,布满阴沉,定定的看了我半晌,站起了身,“好,就如你所愿!”
“多谢临王殿下!”
“哼,此时言谢,言之过早,下座城,便是边陲,大军驻扎之地,到时,本座会安排人马,鸣锣夹道,仪仗千里,亲自送你入宫,受众人朝贺!”
他的话,让我皱眉,不禁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猛地一甩袖,朝马车走去。
果然,如他所,一亮,我们便熄了柴堆,踏着晨辉出发。
追风逐日一如往常,似乎知道自己主饶心思,无人赶车,马车竟也缓缓朝着城中而去。
约莫两个时辰,远远的,一座高垒的城墙,伫立在荒芜的平谷,巨大的风掀起了沙尘,将长道上的马车,掀得摇摇晃晃。
坚韧的两匹瘦马,顶着狂沙而行,一步步朝着城门走去。
终于,濒临城下,马车停了下来,就连风沙肆掠的声音,都了许多,这时,有一阵脚步声朝马车渐近,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弟子恭迎掌门!”
这声音?
我惊喜地打开了帘子一角,眼前一身弟子白袍,斯斯文文站在首位的男子,不是傅思明又是谁?
那男子抬头朝我看来,我急忙将披风上的帽子戴好,几乎快遮去了我的半张脸,又将白发,藏在披风下,这才打开了帘子。
我看着,他脸上绽放出温煦的笑,“师父!”
“思明?”我一时激动的,不知怎么才好,我朝他摆摆手,眼中湿润一片,难以抑制的感概,余光却扫向身边,端坐的玄衣男子,急忙冲着傅思明道,“我,早被宗中除了名,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你……”
不待我完,傅思明打断了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冰冷的纸上墨迹,不过是红尘虚名,岂能割断师父,与我们师兄弟的师徒情谊?”
傅思明一脸的不赞同,我看在眼里,只是今辰不同往日,玄清池已经不是原来的师兄了,他如今身居高位,一派掌门,我怕极了因为我,再连累了这些怀揣侠义,仗剑地的热血少年们。
然而,不待我再去劝,车门前突然涌上来一群白衣弟子,个个争先恐后,行礼下拜,“参见师父!”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我经久冰寒的心,终是有些回暖。
我扶着车沿下了马车,目光在他们面上一一掠过,看他们一个个,洋溢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面前的傅思明,目光突然疑惑地看向我身上,眼神询问“师父,你……”
我急忙将长袍拢了拢,将手放到唇边,“咳咳咳,只是偶染风寒,无碍!”
“那就好,师父要仔细身子!”
男子眼中还有犹疑,我急忙上前,看向一众弟子,打断了男子的打量,“你们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