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福晋要见您。”
法喀有些意外,他跟他的继福晋之间相敬如宾,这还是往好听了说,实际上两人比寻常宾客还要客气一些。
后院的东西法喀从不少了她的,该给的体面从来也都给她,可是唯一一点就是出了一个月两次去她房里,夫妻两人见面都少。
因为去的时候都是晚上,法喀现在想想,对这个福晋的面容都有些觉得模糊不清。
“可说了是什么事?”
“这个倒是没说,不过昨个福晋被宫里叫去了,应该跟这有关。”
府里的奴才也都清楚两个主子之间的关系,寻常福晋可几乎不找老爷。
法喀心里想着,这个时候过来,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赫舍里氏就进来了。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有些恍惚,她记得自己曾经过来这个书房,大约是很多年前的时候,那时候她心存渴望,也希望自己能够暖了这书房里男人的心,然后是失望,最后绝望,然后再也没主动进来过。
再次进来,里面的摆设甚少有改动,似乎还是多年前的那个书房,赫舍里氏都觉得自己太过荒唐,为什么要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多年前来的次数也不多。
赫舍里氏收回自己的思绪,面无表情的走到书桌前,法喀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有什么事吗?”
法喀也没什么表情,他能有什么表情,夫妻多年都这么过来的,本来就不曾有过温情相处,他也做不出什么表情来。
“见过爷,做个皇后娘娘差人叫妾身进宫,然后跟妾身说了一件事,说是让爷知道,因为不好跟爷直说,便让妾身转告爷。”
法喀道:“什么事?”竟然会让皇后娘娘接着福晋的嘴来说。
赫舍里氏不客气的说道:“说来也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皇后娘娘哪里估计也是估计着钮钴禄家的颜面,可是这事也不能不说,这事沧州过来的一份卷宗,上面有沧州一个邱姓商人的证词,爷自己瞧瞧吧!爷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沧州查证,娘娘说了,那证人,还留着活口呢!”
法喀想了一下,姓邱的商人,他想起来了,好像是当年福晋生产是借住的那家人就姓邱。
跟前福晋有关,法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赫舍里氏看着他的样子,撇撇嘴,把卷宗往桌子上面一放:“爷,你瞧了之后也别伤心,这日子还要过下去,妾身就不打扰爷了解真相了。”
说完不等法喀拿起桌子上的卷宗,她就离开了,毫不犹豫,甚至脚步还带着一丝的欢快。
能不欢快吗?要不是怕他知道真正可能会发疯,波及到了自己,她都想留下来带着说风凉话,往他伤口上撒盐,多痛快啊!
法喀听着赫舍里氏的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有些犹豫的拿起了卷宗,看了起来,越看心里越气,看到了最好,他没忍住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毁于一旦。
多年养成的淡漠性子,这一刻丝毫看不出丁点的淡漠。
门外听见书房里的动静,问道:“爷,需要奴才进去吗?”
“不用,谁都不要进来。”
法喀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疼了多年的儿子是假的,信了多年侍妾毒蝎心肠,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受人磋磨,日子过得也是苦的很,这样的真相你要他怎么相信。
他把自己足足关在书房一整天,天黑了,他才让人进来,掌灯顺便把书房收拾了。
本来打算派人去沧州的,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