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顿,锦画堂又抿唇笑了笑,用一种诱惑力十足的口吻了一句:“这般优厚的待遇,方大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然而方夏却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回答道:“回宁姐的话。老奴膝下就丫头这一个女儿,只想将丫头留在身边抚育,不指望她以后能大富大贵,只要能为她找个能真心待她好的人家,平凡过一生就好。”
凝胭公主的脾气向来不大好,尤其最烦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了。
但今日对于方夏这般油盐不进的态度,锦画堂却始终不气不恼,态度温和地笑着:“即便吾告诉你,吾是凝胭公主,想让丫头随吾入宫做女官,等她满了二十岁就会放她平安出宫。你也不愿意?”
一听锦画堂这话,方夏先是一愣,旋即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又舌头打结地喊了一声:“公、公主?”
坐在厅内椅子上的锦画堂笑眯眯地点零头,笑而不语。
见锦画堂竟然还真的点头了,方夏大概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动作有些机械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颜嗣瑄,手足无措地张了张口:“这、少公子这……”
方夏活了三十来年,见过的最大的世面,就是这座镇北将军府了。
至于皇子公主什么的,方夏听过,但从不敢想她有朝一日竟能见到活生生的公主!
而对于凝胭公主这种什么招呼也不打就突然自揭老底的行为,颜嗣瑄能怎么办?
颜嗣瑄只能笑容无奈地点零头,用肯定的语气宣布:“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凝胭公主在宫外行走时一直是以宁姐自称的。”
颜嗣瑄此言一出,尚在厅内服侍的几名侍女“唰”地一下就集体跪了下去,以额触地,恭恭敬敬地朝锦画堂行礼:“奴婢拜见公主殿下,愿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至于方夏,她已经吓傻了,杵在原地没动。方丫头是性子太单纯,见她阿娘没跪,她就也站着没动。
“都起来罢。”面对眨眼间跪了一地的侍女,锦画堂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今日发生在这厅内的事情,你们心里清楚就好,事后不要将吾的身份宣扬出去。”
那几名跪趴在地上的侍女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是”方才陆陆续续地站起身来。
这厢,锦画堂又转头看向了方夏,笑眯眯地问:“如何?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对于锦画堂这般不依不饶的询问,方夏咽了咽口水,心里挺害怕的,但还是梗着脖子回答:“就、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强抢别人家的女儿!”
“吾什么时候了要强抢了?吾一直都在心平气和地询问你的意见啊。”锦画堂实在被方夏的话怼得哭笑不得。
而方夏大概是见锦画堂的确没有发怒的迹象,深呼吸了两次后才壮着胆子回答:“若公、公主是问老奴的意见,那、那老奴就三个字: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