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亭中坐定,白露等人没能等到晚饭,倒是先等到了尚刑司的人。
领头进来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他对着郁姳行礼,“不好意思,卑职公务在身,不得不打扰家主宴客,请家主体谅。”
山羊胡完根本不等郁姳的反应,当即走到一直随侍在旁不敢言语的大公子面前,“大公子这些可曾见过什么人?”
“司长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大公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皱眉看着山羊胡,似乎对他有几分忌惮。
这个白露倒是知道一些,西凉的尚刑司就像是楚国大理寺和刑部的结合,手中权力甚至可以羁押皇族,也就是除了皇帝之外,他可以不用给任何人面子。
所以今日才能直接闯进郁家,可以在郁姳这样的人面前直接讯问她的儿子。
“字面意思,大公子可以回答我了吗?”山羊胡一脸认真,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并无多少认真的意思,反倒更多不耐烦。
被他的话一噎,大公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下意识看了眼白露和楚月恒,然后才去看郁姳,可惜郁姳却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对山羊胡的态度并无不满。
“我见过的人不少,你究竟想问什么?”大公子一脸隐忍的怒意,他不知道尚刑司这时候找上他有什么目的,终归只有那个女饶事,可她已经离开了,而且这件事似乎还不至于让尚刑司的直接找上门。
山羊胡皱眉,“我是一个女人,一个绣娘。”
大公子明显怒意一滞,随后更大的愤怒涌到了脸上,“那个女人怎么了?我不过是嫌弃她的手艺,将她从府中赶了出去,这件事似乎还轮不到尚刑司管吧。”
“看来大公子还不知道,绣娘死了,死在了连舟府,本官顺着线索查到了这里,所以今日才上门想问问大公子情况。”
“死死了?”
山羊胡上下看了眼大公子,“大公子竟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一直在凉京从未离开,怎么可能知道连舟府发生了什么事。”
大公子眼中的震惊缓和后便成粒忧,他不傻,那个女缺初既然答应拿钱走人,连孩子都确定打掉,于他而言就再也没有威胁。
即便此事翻出来,以郁家的势力,想要扭转乾坤并不是难事。
可如今人死了,再把那件事查出来,众人会如何想他?
他看着山羊胡,“司长怀疑我杀了她?”
“不算是,我过,只是前来问清情况罢了。”山羊胡捋了捋胡子,“大公子可以告诉我你与绣娘的真实情况吗?”
他到真实这两个字咬的有些重,白露都听出他肯定已经知道部分实情,这般不过是想让大公子自己心里有数,不要些有的没的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大公子明显也听出来了,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她是我从前认识的一个女人,跟我有点瓜葛,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府中,对我百般纠缠,正巧被我拿住失误,就给了些钱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