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
郁凉风收回目光,重新朝着上首的郁姳行礼道,“母亲,这些年承蒙你的护佑,可我的目的没有达到,我不会轻易收手。”
郁姳摆手,她早知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罢了。
郁凉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年我母亲得了先家主的恩宠,原以为即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入郁家的大门,也起码可以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但先家主狠心绝情,不认我们母子也就罢了,还一手策划了我母亲的死。”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但其实这哗然不过是为郁凉风能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而哗然,而这个答案早年许多人都猜到了。
彼时郁家主本就是个风流不羁的主儿,时常在外拈花惹草,即便后来夫人进门,也未能将他彻底管住。
原本此事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偏巧那个女妓当了真,还生了孩子,那时候郁家老祖宗还在,本是做主要把人带回来的,可那位郁家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愣是不同意。
听说那女妓就是在这件事后才被人残忍杀死,至于怎么杀死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但都最能怀疑的就是郁家主无疑。
“如何策划?”
赫连家的老二问的一针见血,这其实才是这帮看客最关心的问题,死的那个人与他们而言无关痛痒,他们想看的是这些高门大户之间的热闹。
郁凉风知道这些,从前他很介意,为什么一个人的死他们能这么冷眼旁观,能无动于衷的看热闹。
后来他渐渐知道了,无关自己的生死,谁会把这些看在眼里,更何况在这些人眼里,那就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妓,死就死了,能有什么大关系。
“众人皆知,我那位没见过几次面的父亲是个俊美风流的性子,家中姨娘无数,即便是母亲如此贤良能干,父亲依旧不肯着家。”
郁凉风看向郁姳的眼神里没什么复杂的情绪,他对于这个护佑了他活下来的女人充满感激,其实在充满感激之前,他曾怀疑过是不是她,如果是她的话,他该如何报仇。
幸好这些年一一验证下来,不是郁姳,也不是大公子。
“不过这个家里还是有不少爱慕父亲爱慕到疯狂的人,比如度姨娘。”
郁凉风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席位上,仍旧是二公子,而这次眼神明显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二公子的生母度姨娘。
二公子不动如山,他自郁凉风入府就听说过关于他的事,外面传言的,和没有在传言里的部分,他都知道,但那时候年纪小,很多东西他理解不了,后来理解了,却不以为然。
酒宴上许多人都知道这位度姨娘,但也仅仅是知道,因为她几乎没有在人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