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什么秘密?”
郁凉风拳头在身侧握紧,他确实没料到事情会有现下的发展,更没料到他那个没见过几面的父亲竟是这么死的,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逼死。
这难道就是郁家的传统吗?
郁凉风有一瞬间很想笑,他们母子竟然跟这样的家族扯上关系,母亲还为了那个人丢了性命。
度姨娘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秘密足以让他为之生死,连那两位都不能抗拒。”
白露微微眯了眯眼,度姨娘说到这个的时候,她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个被慕容长离送到楚国的孩子,这个也算是西凉一个很大的秘密了吧。
“所以度姨娘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无凭无证,对吗?”
郁凉风闭了闭眼,他信度姨娘到此时不会说什么谎话,但信归信,他想做的是报仇。
度姨娘抬眼看着郁凉风,良久惨淡一笑,“我确实无凭无据,不过这不该是毁了你以后的理由,你放心,我要的结果我一定给,但千万别脏了你的手。”
最后那一句度姨娘将声音压得极低,那是她这辈子最愧疚的事,虽然当初她也想过让那女子去死,可即便是死,也不该是那般模样。
“你要做什么?”
郁凉风蹙眉看着度姨娘,后者摇头,“我命不久矣,之所以苟活到现在,无非是想弄清楚他的死因,可眼下是无望,那就把这条命还给你好了,你这么年轻,她也许不希望你为此断送了自己的下半生。”
郁凉风的年纪比她儿子还小一些,她是个母亲,清楚作为母亲最希望的是什么,当年她做错了,不希望郁凉风也做错。
“你多虑了,我不会自己动手,西凉的尚刑司并非虚设,即便你杀的是一个青楼女子,但手段那般残忍,一样不会逃脱律法。”
还有一句话郁凉风没说出来,以度姨娘的身份,她其实跟青楼女子的地位没高出多少,至少在外人眼里,可以自由买卖的姨娘,实在算不上什么有身份的人。
“是,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
度姨娘笑了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虚脱,“那我认罪了,想来你也请了尚刑司的人来,在哪儿,让他们抓人吧。”
郁凉风摇头,“没有,这是家主的酒宴,我这么打扰已经是不该,又怎么能让尚刑司的人前来彻底搅合掉。”
他说着朝郁姳行了一礼,是对他今日所作所为表示抱歉,但他却不后悔。
郁姳摆手,“罢了,今日这酒宴本为了楚国使臣所设的践行酒宴,我可以不介意,但”
白露笑着说道,“郁家主说笑了,客随主便,我和殿下不会介意,倒是我们两个外人目睹了郁家的家事,才应该感到抱歉。”
她这一番话把底下好多人的脸都说的红了白,白了又红。
一个外邦前来的使臣尚且知道别人的家事该回避,而他们这些西凉的高门大户则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这要是传出去,西凉整个贵族的颜面该往哪儿放。
“郡主说笑了,不过是一些琐事,稍晚我会让尚刑司的人来一趟便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