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烁来时正好瞧见她这模样,笑嘻嘻的打趣道,“怎么?我看郡主平时都豁达随和的很,这次会不会为了秋水没能来跟你道别生气?”
“不会,我跟你不一样,我没那么小心眼,更不会借钱不还。”
白露收回目光,她没有生气,这是肯定的,楚月恒和梁超为的都是楚国百姓,如此举动,即便对她有些怠慢,那也是理所应当,她不是个只会躲在闺中幽怨哭泣的千金小姐。
家国天下,虽然家是排在第一位,可在有些时候,国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不小心眼,那你还老戳我痛处,我已经还钱了,以后咱就别提这件事呗。”梁烁一脸无奈,他借钱又不是不还,就是还的慢了点,三五年而已。
替白露把完脉,确定她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梁烁才放下心来,将昌义侯夫人最近的情况同她说了说。
“你是说她身体好多了,那以后可还能有子嗣?”
白露替白琳感到高兴,虽说昌义侯对她并无过多要求,但终归老侯爷和夫人并不是个特别好说话的,又一心想盼着个孙子。
“应当没问题,不过我给她的建议是最近不要想,因为梁妃不是还没伏法,还不知道她之所以遭遇此事是为了什么,万一以后再出岔子,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梁烁说的极为语重心长,当时也是这么跟昌义侯夫人说的,那位夫人竟然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很是豁达的觉得还是先养好身体比较重要,既然以后都有机会,那就不着急。
“白琳不需要这么开导,她一定都懂。”
白露从前不了解白琳,可知道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即便比不上她家的姑姑,也是世间少有的。
后来几日白露和梁烁坐在屋顶上看了好久落日夕阳,有时候楚月恒放在她身边的暗卫会告诉她一些关于城外的事情,有时候就一连几天没消息。
西凉所谓的撤兵果然只是个幌子,郁家撤了所有人,可其他家族并非不堪一击,表面上佯装撤退,背地里暗中集结,准备杀一个回马枪。
暗卫告诉白露,自那日梁将军和楚月恒领兵出城去了云周渊开始,计划就一步一步开始。
先前大军在云周渊外并不怎么设防,松松散散的,像是根本想不到西凉大军去而复返,每日里巡逻松垮,偶尔还有人打兔子摸鱼,总归一点防备都没有。
照理说西凉的人也不是傻子,肯定觉得这不太寻常,即便是寻常军队,也不该是这个模样。
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其余几处不要了的、刺儿头,总归就是人人嫌弃,有这副模样一点不稀奇。
再加之好些日子都是如此,不像是做戏引诱,于是西凉先锋就试探了几次,果然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这些全都赶走了。
以免沧州大军因此有防备,当天西凉大军就卷土重来,本是要再次将沧州军引进云周渊,好让他们埋伏在上头的人将其一举歼灭。
可谁知道沧州大军就跟都是怂包一样,怎么叫嚣辱骂都不敢上前,没辙之下西凉大军的先锋队亲自前往,结果不知是谁一声高呼,大军居然全体跟随先锋往前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