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妃整个人僵立在当场,她明白白媗的意思,知道这话里的意思代表了什么。
“朕知道你不相信,不过没关系,事情已成定局,当年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
白媗收回目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就听梁妃怒道,“不可能,不可能!陛下不会这么对我,不会这么对我,陛下那么宠爱我,不惜顶着压力扶持梁家,不会的,你骗我,是你骗我。”
“姑姑没有骗你。”
白露眸子冷凝,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白媗看着她,眸子中有一丝心疼,这孩子察觉到了吗?那件事,她知道了吗?
“对,朕没有骗你,眼下这等局面,没有必要。”
她顿了顿,“中宫那时已经是万念俱灰,有没有那个药都无所谓了,但你不同,后宫之中你最为势大,在外还有梁家,等梁家到了一定程度,便如同辰王府一样,不,是会比辰王府更棘手的外戚,以先帝的精明,他要如何避免?”
一个皇子在,梁家就别无选择,只能支持他,省的梁家心思太多。
至于梁妃,只是一个拿来用的棋子,无非需要一些纵容和宠爱,与一个国家的皇帝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
这一席话让梁妃彻底瘫了,她跪趴在地上,良久才痛哭出声,帝王,她一直忘了自己爱的是一个帝王,帝王之心又岂是她们这些寻常人能猜得透的。
她当年天真了,以为先帝宠爱她,是因为先帝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如今想来,约莫是因为她天真,好控制。
尽管她不愿意这么想先帝,那些年她在后宫中横着走,不都是先帝的缘故,连中宫皇后都得让她三分。
“先帝驾崩前曾找豫王说话,我问过他,先帝留了一句话,一句跟辰王府有关的话,这句话自楚国开国以来便已经存在。”
梁妃眼神里尽是绝望,还有绝望后的疯狂,白媗送了这么个锥心刺骨的消息给她,她又怎么能不回报她呢。
白露看着白媗,想知道姑姑对这个有什么反应,却见白媗不动如山,眉眼几乎未曾动过一下,似乎对梁妃所言没多大兴趣。
古往今来这百余年,对他们辰王府的流言多的是,若是每一个都在意,辰王府的人早就累死了。
“哼,以为我说不出什么来,是吗?”梁妃冷笑一声,当年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好久都没回过神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楚国的皇族是这个样子,甚至一度觉得白家如履薄冰。
可那又如何,他们本就是对头,白媗抢了原本属于她儿子的皇位,让她以梁妃的身份这么尴尬的存在于楚国,让她的儿子从一国皇帝成了一个亲王。
这在她心里是奇耻大辱,一个不可原谅的奇耻大辱。
白媗仍旧不动如山,像是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梁妃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那团火压下去,“白家自白喻珂开始,子嗣便一代比一代稀少,你们难道就没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白露眯起眼看着梁妃,随后再去看白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