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随着右门官进入,不多久来到宴会正厅,但见华灯张结,厅南边垒着高高的一堆小山似寿包,散出阵阵清香。
厅内宴桌除了北面主桌空缺,其余座位几乎都坐满了人。数百宾客欢声笑语,偶有几个幼童嬉戏玩闹,间或拍手齐声唱起祝寿童谣,寿喜欢庆之氛自是浓郁。
融融欢乐氛围之下,石敬麟的心情也变得少有的欢愉。门官在前引导,带他来到厅内东首边的宴桌空位。
“喂!你有没搞错?让这小流氓坐这里?这东桌坐的都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石敬麟尚未坐下,空座对面位的周元极便已高声质问道。
门官行了行礼,应道:“回小侯爷,这是郡主定下的,微臣只是奉命指引。”
周元极眉头皱了起来,嚷道:“不是吧?素儿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又向石敬麟说道:“小流氓,本侯爷劝你千万不要坐下来。”
石敬麟本来也不愿意和周元极同桌,但听周元极这样说,反而一屁股坐了下去。
周元极恨得牙痒痒,说道:“好的很!本侯爷看你到时候当着这么多人怎么丢人!”
石敬麟哈哈笑道:“丢人,还能有你和那老母猪……”
他本来还想用那件事恶心周元极,但话说到一半,蓦然发现,这一桌子坐的十来人全是二十岁下的青年,而且在他右手边隔了两人的位子,坐着有一个他想都没想到的人!
石敬麟顿时神色惊愕,吃惊叫道:“胡峰龙!你他娘的没有死啊!”
同桌众人闻言,立即都转身朝那个青年看去。
但见那青年二十左右,脸窄耳长,额顶很高,耳后见腮,双眉粗大,双眼目光外露闪烁,却是吏部尚书张宰的义子张峰龙。
“我不叫胡峰龙!我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张峰龙。”张峰龙听到石敬麟喊他,立即面色惨白,慌忙喝了盏酒,辩解说道。
原来胡峰龙昔年进京州拜谒,拜入吏部尚书张宰门下,却恰逢张宰独子约友出游,意外落马而死,胡峰龙便趁机自称父母全亡,愿意认张宰为父,毕生孝敬。
张宰中年丧子,情虚之时,得胡峰龙万般关切,时日一久,便认了胡峰龙为子,待他如同亲子。
胡峰龙从此改名张峰龙,让人回乡散播胡峰龙身死的消息,自己则留于京州享受荣华。
他以为这般惬意日子会一直下去,直到今日。
张峰龙其实早在侯府门口便已认出了石敬麟,只是他是官宦子弟,非石敬麟登记范畴,因而趁石敬麟不注意赶紧进了侯府。
他只当入了府石敬麟便发现不了自己,谁知竟被安排到和石敬麟同桌列席!
“张峰龙?这么巧么?让老子验验。”石敬麟立即起身,抓住张峰龙的右手,将他的袖子推,但见张峰龙小臂之有个圆形的烫疤。
张峰龙拼命挣开石敬麟的手,忙把袖子掩:“你撸我袖子作甚。我手又没有牙印!”
“是么?老子说过胡峰龙手有个牙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