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航一帆风顺,略过不表。
三桅船回到浙州东部大港时,已经是八月初,原来这大海一来一回,竟过了三个多月。
石敬麟将三桅船半价卖回给船老大,又兑现承诺,支付了工钱,船老大、水手们这一路有惊无险,白赚很多银子,自是大喜过望,拜谢不止。
那边厢江枫荻出码头,要租一辆马车。皇甫笑卿道:“租两辆吧。”
租妥马车,皇甫笑卿一刻都不想多呆似地,和绿萦一马车,便吩咐车夫启程。
石敬麟看在眼里,心中大不痛快,怏怏随着江枫荻了马车。
见荀思慧也跟了来,石敬麟顿时怒火扬,喝道:“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老子不是说过么,一岸你就可以离开了。”
荀思慧不敢言语,低头悄悄看向江枫荻。
江枫荻拉住石敬麟袖子,说道:“麟哥和皇甫公子闹别扭,拿她出气作甚?我之前与你商量,你说都听我的。我已经答应,让她做你的通房丫鬟,她自然是要跟着你的。”
石敬麟疑道:“什么是通房丫鬟?”
江枫荻笑岑岑地解释道:“就是通宵在房中伺候的丫鬟。
夏天天热,你要是怕热,就一直在床边扇风,你体内火气大想发泄,她就帮你去去火;
冬天天冷,你要是手脚冷,她就赤身躺被褥里,让你把手脚放在她身取暖。”
石敬麟闻言,心想这通房丫鬟做这样的事情,还能不和主人家发生点什么?不禁眉头一簇,说道:“江枫荻,你这都是哪来的主意?”
江枫荻笑道:“大户人家的妇人都会替男人准备这样的通房丫鬟的,总比让男人出去花天酒地的好。难道麟哥不喜欢么?”
石敬麟一怔,直说喜欢嘛,未免有点色中饿鬼了,说不喜欢嘛,又有点口是心非了。
于是避而不谈,只说:“老子听你描述,这通房丫鬟其实就是小妾,地位却是比小妾还低,我们不必如此作贱荀庄主。”
又向荀思慧说道:“你若非留下不可,就专心给江枫荻当个帮手。平日里陪她玩耍,保护她安全,只要没有二心,老子也不会赶你走,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荀思慧闻言大喜,拜谢道:“多谢小相公,多谢姐姐!妾身记得了!”
江枫荻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对女人,麟哥嘴巴假正经的,心里却骚动得很,盼不得让你留下。”
石敬麟大怒,斜眼喝道:“无聊,别胡说八道!”
江枫荻吐了吐舌头,和荀思慧相视,偷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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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众人抵达浙州城,一路进城,见城中井然有序,百姓和乐融融,比数月前离开时更加繁荣。
一行人在酒馆打尖,皇甫笑卿推说人多拥挤,不与石敬麟共桌。
绿萦低声说道:“公子,绿萦是奴婢,不桌的,你与石公子刚好四人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