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来到曲江池,曲江池已是百花凋零,池水结了一层薄冰。游人寥寥无几。玄机兴奋地从驴子背上跳下来。“师父,太好了,没有人。”
温庭筠敲她脑袋瓜,“玄机,我们不是人呢。”
玄机在前面蹦蹦跳跳,“没有别人,就我和师父,人间仙境。”
玄机跑到亭子里,温庭筠牵着驴子走过来。卸下酒坛子,打包食物,放在桌子上。年根底下什么节气,呵气成冰。
玄机穿着棉袄,刚开始还行,站了一会,觉得冷。师父看她小脸通红,把她搂在怀里,用斗篷裹紧她。
这会好了,吃东西不用伸手,温庭筠负责喂饭。玄机就着温庭筠的杯子讨要酒水喝。“师父,喝两口酒能暖和一些。”
玄机两只手搁在温庭筠腋下,这里好暖和,她一动就给师父挠痒痒一般。温庭筠忍俊不禁,举起酒杯端到她嘴边。
“两小口,不能多喝。”玄机浅浅地喝了两口,觉得没啥反应,扬起笑脸说:“师父,还是冷,再来一口就热乎。”
一口又一口地小脸蛋有热乎气了。玄机眉眼光华流转,娇声道“师父,等到玄机长大了,就织布纺纱服侍师父,玄机打小就决定,一辈子守护在师父身边。玄机不嫁人,就服侍照顾师父。有师父在,玄机才会幸福。”
这些年温庭筠看过多少世态炎凉,小小的孩童却一直秉持不离不弃地理念,陪伴在自己身边。让自己飘零散漫的心有一个可以落脚点。
这个世界上不管多么凉薄,至少还有一个孩子纯真的心意为他守护。温庭筠露出温柔的笑意。
“玄机,师父老了,师父不能耽误玄机的人生。”师父不到而立之年,就妄言自己老了。
玄机不服气,“玄机的人生是师父给的,没有师父的教诲,没有今天的玄机。也许玄机会在哪个大户人家做丫鬟,还以为此生有吃有穿聊以度日就是好的。有了师父教诲,玄机知道,除了生活,还有心灵相和,灵魂相契一说。”
温庭筠解下斗篷,披在玄机身上,“玄机,你还小,你不知道生活意味着什么?出除了灵魂相契,还有柴米油盐。”
玄机张开斗篷,裹住两人,“师父所言差异,财米油盐现在的玄机正在经历这些,可是即便我要面对这些,不影响我对师父的感情。”
玄机的话语说得很是直白,她看着师父的脸色,拿起师父的酒杯,有喝一大口。反正师父如果不愿意听,就当她实在说酒话好了。
玄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不能在装糊涂,玄机以往常说陪伴自己的话,但那时候玄机还小。如今十多岁的女孩子,聪明早熟,她说的话不能在当小孩子的话。
“玄机,师父问你,陪伴一生什么意思,你懂吗?”温庭筠要给她将话挑明,打断她的想法,不切实际的想法。
“师父,我是在什么环境中长大的,你懂地,我更懂得。你说我懂不懂得。”玄机又喝一大口。反正今天把话说透。
“你既然懂得,知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温庭筠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