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月光笼罩白色绝壁,颤抖的铁索桥清晰可见,挂在铁链的两人紧张地等待着天使,也可能是恶魔的降临。
“准备好!主子,它来了”。
远处传来那东西拍打翅膀的声音,穿山甲只是做出了夸张的唇语,话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知月点点头,她不知道穿山甲有几成把握,可现在他们已经在绝处了,根本没的选。
这次她看清了,飞过来的东西是一只全身雪白的巨鹰,臂展全开遮天蔽日,它好像在寻找刚才的“猎物”。
而此时,它的“猎物们”正屏住呼吸盯着它,除了眼珠子,他们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巨鹰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阵,似乎是在判断铁索的距离,有好几次它那巨大的爪子,已经碰到了那两条作为扶手的链子。
知月紧紧地抓着穿山甲,她的手冻伤了,知觉恢复起来很困难,她只有机械的,尽量保持抓紧的姿势,才不至于滑下去。
还好,没过多久,那东西终于绕到了他们脚下,穿山甲的口型数到三,便松开了缠在手臂的绳子。
知月觉得,这可能是她这十几年来做过的,最疯狂的事了,他们的第一落点,因为风速的关系有点儿偏。
撞在大鸟的后颈,差点滚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那节绳子,又救了他们一命。
没错,他们现在挂在巨鹰的爪子,知月被灌了一肚子冷风,因为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惊悚了,她光嘎巴嘴来着。
巨鹰似乎发现脚缠了东西,甩了几下爪子,恩?故障没排除?用老办法解决好了。
等穿山甲和知月反应过来,已经被它带着撞向了不远处的忘忧塔。
大鸟甩掉包袱,便飞走了。
他俩可惨了,就那么擦着巨塔的边沿,一层一层地往下掉,眼看就要冲进魔兵的包围圈了。
知月居然像蝙蝠一样,倒勾住了八角塔沿,那件白裘斗篷紧紧地裹在两人身,远远望去像极了大只的白色蝙蝠。
虽然没掉下去,但两人是半点儿不敢松气儿的,他们的头顶和魔兵的头顶离的太近了。
那些家伙环绕在巨塔的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些正以小队的形式,交错巡逻。
知月发现,这些魔兵远看几乎与常人无异,走近之后却是肤色晦暗,面目狰狞。
个个眼神空洞,好像有视觉,或者说是有光感,但绝对看不清,好几次知月以为被发现了,可对方却在继续前进。
等了一小会儿,两人就明白了,原来经常有东西撞击巨塔,然后从面掉下来,魔兵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看来那种大鸟应该不止一只,也许是魔界的特产吧。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爬到塔沿,顺着八角转圈,想找个守卫松懈的地方,溜进去看看。
转到宝塔正面时,刚巧看见有魔兵押着一队凡人进塔,知月给穿山甲使了个眼色,便跳了下去,跟在队尾。
穿山甲亦如法炮制悄悄跟了队伍,果真没人发现他俩,只听见走在前面的妇人,低头对幼子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