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驶离了这个小岛之后,继续向着群岛挺近,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们再接近岛的时候,都先下了一艏小船,让几个人划着去岸边看看,是否又是海胆丛生。
不幸的是周围几个海岛周围都是密集带刺的海胆群,我们根本没有靠岸的机会。
群岛封围之中,夜幕降临,不见星月,倒是升起了一股淡淡的白雾,越加弥漫,不见星月,不识方向,唯有李长庚手中的司南罗盘可用。
周围的乱岛很多,我们倒是不像在海中航行,而像是在一个屋子林立的水乡的溪道中游走,所谓的屋子便是周围林立的群岛。
我们上不去岛,也找不到落脚点。
司南罗盘指针时灵时不灵的,航行一段路程,指针指东,再顺着东航行一段,指针又指西了。
“迷路了。”暗夜在一则皱眉嘀咕。
所有人闻言,脸色都不好看,我们来的时候,就听说过这片多岛的海域,之所以叫做愁海,最大的忧愁,便是进来了就出不去,迷路使人愁。
每一艏皮筏子上留了掌船的几个山民,其他人都围了过来,我们在第一艏皮筏子的中间,顺出了两个大木箱子作为桌子,将地图铺在了上面。
“停船,掌灯。”婉姨对着身边的两个山民喊道。
我命影儿将怀中携带的夜明珠摸了出来,这里没有外人,婉姨不至于起盗心,不会有什么祸端。
夜明珠将周围照的通明,一张古朴的地图铺在了我们围着的木箱子中间。
婉姨皱着眉头,指了指一片画了许多山峰的海域,“我们现在应该就在这里面。”
“这地图上只是画了一堆山峰,并没有仔细将每一条道都划出来啊,我们在这里面迷了路,只看这张笼统的图,也走不出去吧?”骆驼在一侧担忧道。
影儿指了指一侧摆在桌子上的司南盘,皱眉道:“又指那边了”
我看了看了指南的那边,皱眉道:“那边是我们刚刚过来的方向。”
“看来真的迷路了。”婉姨哎的叹了口气。
我们绝大部分人都是在陆地上呆习惯的人,吃了这临海的水产就已经是胃口不合,这又在海上迷了路,实在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我们这里唯一靠海生活最久的便是婉姨和她的那帮子手下了。
婉姨皱眉道:“今日暂时别乱动了,就地休息一宿再走,这么深的海,下锚是不可能了,每个筏子四个人守夜,轮流控制方向。”婉姨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迷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岛屿,补充道:“就以那个岛为标记,控制好我们的筏子,就在方圆几里之内飘荡。”
一夜无话,众人轮班看守羊皮筏组成的船,直至天明。
起初那个岛还能见着样貌,等到了早上,先是天边鱼肚白,后来却渐渐弥漫起浓烈的雾来。
“将军,左使,李道长,大家都快醒醒,起雾了!”魏成几人轮守早上的一段时间,直接摇醒了我们。
情况不容乐观,天上无日头,又是阴天,看这雾的样子,没有半天的时间,是散不去的。
“真是晦气,屋漏偏峰连夜雨。”胡力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的手臂之前在休屠王的墓里受了重伤,此时右手虽然好了,依旧免不了有些活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