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暴毙,震动京师。
路上全是孝布灵灯,人们都守在家中,不敢出门。
蓝晏齐急忙催马赶到熊克骁的家中。
熊克骁正在更衣,皱眉问蓝晏齐:“可知道是何原因?”
蓝晏齐低眉拱手,回说:“听说是服了广云山的丹药,吐血而亡。”
熊克骁拍案而起,喝道:“大胆狂徒,竟敢用丹药下毒!必是屈问与那屈准合谋,害了新帝!”
蓝晏齐跪下说:“将军,当此情形,不可大意,当速速出城,远离祸害,以防不测!不然若是屈问心狠,你我之族恐将难保!”
熊克骁昂首挺胸,叉腰而立,喝道:“东门在我手中,何须害怕!我已派人连夜出城,召集中原各郡兵马来灵均,护我登位。”
“不可啊,将军!屈问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为人仁善,但就怕人激他,你调兵入京的消息若是让他知道,他必然要力图自保,加害于你!”蓝晏齐一脸焦急。
熊克骁大怒,起身大声说道:“我乃震山公之子,我何曾怕过小小的屈问!”
“哎,将军,话虽如此,不得不提防一手啊!”蓝晏齐摇头。
熊克骁不以为意,让蓝晏齐不放心的话可先行离开京师,蓝晏齐叹息而去。
蓝晏齐拜见了熊克骁的母亲“太武夫人”屈氏,屈氏听了觉得在理,就来到熊克骁书房,呵斥熊克骁切勿轻敌,熊克骁胸有成竹,并无所惧。
屈氏说:“孩儿,王族若为权力起了纷扰,可不似那农家内斗,这可是要流血死人的!你若是要称王,就要赶紧召集兵马,不然错过时机,让那屈问的天兵赶到,我熊氏危矣!”
“母亲不必担忧,孩儿自有妙计。”熊克骁点头,派人扶着屈氏回去休息。
其夫人刘氏说:“老夫人所言甚是,何不趁早打算,若是生变,也能有些准备。”
熊克骁挥挥手,说:“你们这些妇人能懂什么!”
蓝晏齐回到家中,立即遣散家奴,带着家人,连夜出了灵均东门,弃了重物,一路轻装,通过风楚山脉百士岭上的密道,一天一夜就到了高丘郡,惊如丧家之犬一般。
当夜,熊克骁宴请屈问,屈问至,二人相谈甚欢,谈起对新帝的思念,都不禁落泪。
熊克骁抱拳,说:“当今之际,唯有侍奉好先帝之子登上帝位,安抚天下,方能北拒太周,西防两戎……你我若有二心,则太楚危矣!”
屈问擦干眼泪,跪拜熊克骁,说:“先帝薨,我一臣子必然知其中利害。若是太楚内部分裂,那太周,两戎,蛮夷都将发难,借此时机,鲸吞我太楚之地……”
熊克骁去扶屈问,屈问起身,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如何辅佐新帝,需不需要立代政王等话题。
凌晨,屈问这才归去。
刘氏现身问为什么要与屈问商讨朝中之事,熊克骁笑,说:“我先稳住他,等我兵马到了,他若是想与我争帝位,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天未明,灵均东门失火,附近的熊克骁部队忙着灭火,完全不知道屈问已带了兵马包围住了熊克骁的将军府,一声令下,屈问人马冲入府内见人就杀,不出多时,就将熊克骁等人围在了后花园中。
熊克骁自知寿命将尽,便命其夫人等人自杀免辱,刘氏等人泣声赴死。
熊克骁满脸血污,九拜其母屈氏。
屈氏散发端坐,目光落在室中的角落里,嘴里缓缓说道:“儿啊,有的错,一犯就毁了一辈子……望你下辈子能决绝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