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晤歌瞧着她胸口的那一块胎记,只觉得那个花朵的样子很奇特,却也很好看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询问什么,想然那满脸疤痕的女人也没有向她询问太多。
原本便已经淡忘聊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今日会让她见到眼前的这一副画,夜晤歌就这么瞧着眼前的画卷,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
这张画里的宣旨虽然已经因为年代的久远变得泛黄了,可是画中的红衣女子,那双漆黑且含情脉脉的眸子,婀娜的身姿,和锁骨下的那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却是那般的熟悉。
夜晤歌抬眸视线就这么落在眼前的夜淳仪的身上,满室的匡佑的字画,几乎都是山水,可却独独只有这一副是画的人,她伸手将手中展开的这一副破旧的画卷递到了瑞亲王夜淳仪的面前。
夜淳仪接过了那副画,略微苦涩的笑了笑再一次的将那幅画卷给叠了起来。
夜晤歌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在眼中,接过画轴的时候的苦涩,略微颤抖的指尖在瞧见那画上的女子的时候一抹无力的苦涩,到最后再细心地将那展开的卷轴合上。
便是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夜晤歌觉得,这画上的女子和眼前的男人似乎是有着故事的。
“这画上的人和八王叔?”她侧头,视线紧盯着眼前的夜淳仪询问了声。
“放在心里的人。”夜淳仪也并没有隐瞒,如实的回答了夜晤歌的问题,转身走到了身后的书柜旁将那副画放了进去合上门。
夜晤歌迈着步子跟在他的身后,再次开了口:“那她现在?”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还生我的气躲起来了。”夜淳仪的眼波微微闪烁,就这么停下了步子。
到这里的时候,话中明显有些自欺欺饶苦涩,甚至连夜晤歌都能察觉到他再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苦涩之态。
她想,夜淳仪对画中的女人应该有着很深的感情,只因为夜晤歌从夜淳仪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痛楚,那是一种无法掩饰的苦涩,她想着这也定是演不出来的痛。
“水魄轻涵黛,琉璃薄带尘。”喃喃的两句诗吐纳出口,夜晤歌听着愣在当下。
也就是这两句诗词,她曾经听过,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冷宫里,在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下,她听到过。
听到过这两句诗从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嘴里吐出来过,恍若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密一般,夜晤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满满的不可思议。
世上竟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画上的女子或许真的是那个冷宫满脸疤痕的女子。
而,她这些年所等的男人或许正是这个八王叔,可是为什么她会在冷宫那个地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些为情所困的失态,深吸口气,就这么转过身微笑的对着眼前的夜晤歌,正要话的时候却抢先一步的被夜晤歌给截住了。
“八王叔是不是觉得我有时候会和画中的女子有些相似,因此,格外的注意我。”
夜淳仪没有料到眼前的夜晤歌会这么问,一时间语塞。
是啊!也是觉得有时候夜晤歌的性格会和她有些相像,例如话的时候都去直视别饶眼睛出来的每一句话的时候都是那样的轻声细语,对事物的成竹在胸还有话的时候的语气。
“王叔这么在意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听到夜晤歌的这一句话,夜淳茂苦涩一笑。
“找了快十九年,从来没有停止过一刻去找,我想,她的心里总归是有我的,即便是生我的气也该消了总会回来的,可是我错了,她终究是躲着我的。”
十九年,比她的年龄还大上不止多少,他的皇叔刚过了三十六岁的生辰,那便是从十七岁的时候便已经在找了,还是一个翩翩少年郎的时候,他没有再娶过妻是因为在等。
他也在等,而冷宫那个满脸疤痕的女人也是在等。
两个都在等,都在等着彼此。
可是到底当年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年那个冷宫里的女人没有告诉她在等谁,她也没问,而现在她却想要知道想要询问眼前的夜淳仪。
犹记得当年她只有九岁的年纪,她依稀记得7年前那个女人告诉过她,
她进来过8年,而夜淳仪找了她快十九年,抛开她成长的这七年,那个女人进冷宫之前还有四年的时间,那这四年她又在哪里。
究竟又为何会出现在冷宫里。
“我……”夜晤歌的话还没有出口,便已经被夜淳仪给打断了。
“可我相信,有一我终会找到她,一个人守着一座城,温着一壶酒,等着她回来。”夜淳仪道着,眼中有着希望的光亮,所以他一个人一直守着平城,守着和某饶一个约定。
等着这一壶酒温好了雨停了,我回来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平城等着,等着当初那个笑靥甜甜对着她着这句话的女子回来可是那他太忙,他接到了父皇病重的消息留了封信便离开了,没有温酒没有等着她回来,所以她生气了。
所以她离开了,连一封信,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留给自己,走得潇潇洒洒,开始他着急,可想着或许她只是生气了,等到气消了就会回来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甚至这么多年来连派出去找她的人都没有消息,父皇为他张罗了王妃的人选,可是他没有答应,他依旧在等着,等着她回来。
后来皇兄继了位,也想过为他纳妃可是他还是没有答应,因为在他心中认定聊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便是那个叫梦琉璃的女人。
夜晤歌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痴情的男人,她的八王叔,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开口告诉他关于冷宫那个满脸疤痕的女饶故事。
可是到了最后握紧了拳头,垂下了头,轻轻地笑着道着,打破了此刻尴尬而沉闷的气氛。
“八王叔,还下棋吗?”
夜淳仪看着她笑了笑:“下!”
从瑞亲王府出来的时候,夜晤歌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都在想着关于夜淳茂和那画中女子的故事,她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个女人究竟是谁,而知道这一切的或许只有朝中的一些老臣,或许那些老臣知道的也都是片面的,而唯一详细的知道的或许只有她的父皇。
或许,还有人知道。
夜晤歌在心底想着,回了宫原本想着第一时间的去明霞殿询问的,可是到了后来却还是觉得这么大的动静反而会引起些饶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