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堂下的喧闹声稍显安静了下来。在场的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瞩目,望向戏台上正婉约奏琴的那位美人儿。
正堂中央,一袭轻薄绿纱襦裙的碧璇端坐在矮几前。俯首轻快弹奏着指尖下那把梓桐琴,白皙纤细的挥舞起悠扬美妙的琴乐。只是她略显苍白的面容上蒙着一层冰冷淡漠,却仍旧无法遮挡她精致绝尘的五官。
当真是那个的女奸细!?没想到她会蛰伏在青楼中。
玉雁行一眼便轻而易举得认出了她,心中竟泛起一丝难掩的惊喜。
当真是绝色难忘之人,即便是伤势未愈依旧病弱绝美地惹人垂怜。
只不过这朵外表看似病弱的玫瑰,实则是带着浑身利刺的毒花。
耳边一边欣赏着她奏响的琴曲,他转身朝楼下的正堂而去。期间一双鹰眼始终虎视眈眈地凝视着台上的人。
直到他踱到楼下,一曲终毕。台上,碧璇的面色更显苍白。她双手无力地撑在琴弦上微微调着气息,细看之下额上已经虚弱地泛起一层薄薄冷汗。
被魔界鬼族的鬼骨鞭所伤,虽然祸不及要害但对于凡人脆弱的肉身来说,实在难以在短时间内伤愈如初。好在她还尚有些内功底子垫底,否则现如今还依然躺卧在床不起。
似乎感到肩上的伤处热热的,怕是又因奏琴而又撕裂了伤处渗血。她咬着下唇,不顾台下的喝彩抱着梓桐琴就望后台走去。
“碧璇姑娘,何以今日才短奏一曲便要走了?往时你都要弹奏至夜幕灯明方才尽兴。”台下一名男客人站起身不满地嚷嚷着,一脸意犹未尽。并掏出怀里的钱袋子捧了捧后就往台上一扔,轻蔑地再道:“这一袋子的钱,也够我再买你几首曲子听听了吧?”
碧璇则是看也没看他,只冷冷地转身朝台后的帷帐内缓缓踱去。
而正想要接近戏台的玉雁行则被那客人口中这声“碧璇姑娘”而赫然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碧璇姑娘?莫非眼前这个女奸细便是柳诗诗口中那个等了凌羽墨整整八年的女子吗?
那夜,他救下了她。听她在高热不适中还不忘频频念叨的那位公子正是凌羽墨那只狐妖吗?
心中又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他忍不住地后退两步。之前一番些许兴奋的心情瞬间坠落谷底。
为何?为何自己在意或是感兴趣的女人一个个都
琉璃也就算了,为何就连这个女奸细也要
究竟那只不男不女的狐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们对他这般死心塌地?
不知怎地,得知碧璇的意中人就是凌羽墨之后。玉雁行衍生的怒火又再燃烧地异常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