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人很快就来了,由一身大红喜袍的温启钰亲自来到承欢殿,从拓跋术的手中接过了拓跋玉儿,黑鹰作为拓跋玉儿的侍卫,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一路上,拓跋玉儿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花轿里,她听着外面传来的吹吹打打之音,眸光闪烁。
“黑鹰。”
拓跋玉儿知道,黑鹰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果不其然,下一刻花轿外就传来了黑鹰的声音,“公主有何吩咐,属下在。”
拓跋玉儿盯着自己手里捧着的大红苹果,低声对黑鹰道,“黑鹰,我知道,太子哥哥一定不放心我,然后给了你迷药是不是。”
黑鹰没有想到拓跋玉儿会突然说这些,脸色顿时一变,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才好。
“公主,属下……”
拓跋玉儿笑了笑,“若是你和太子哥哥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将迷药给我,我马上服下就是了。”
黑鹰从拓跋玉儿这番话中听出了一抹释然,好像她是真的认命了。
不知道怎么的,黑鹰突然就有些于心不忍,回想起拓跋玉儿来京发生的种种,黑鹰居然有些同情她。
拓跋玉儿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来了北越后,她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却是遭遇了这些,现在还要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度过这一生,说起来,也实在是可怜。
“黑鹰,你给我吧,我现在就可以吃服下,让太子哥哥和你都安心。”
黑鹰沉默了一瞬后,居然拒绝了,“不,不用了,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属下相信公主不会再乱来的。”
“黑鹰,你……”拓跋玉儿的语气中夹带了一抹诧异和不解。
黑鹰将一直攥在手中那装着迷药的纸包丢去了街边,沉声道。
“公主,别说了,属下信您。”
“快把药给我。”拓跋玉儿态度强硬道。
“公主,药我已经丢了。”
“什么?”
“好了公主,您慢慢坐好吧,马上就要到安定侯府了。”
花轿里,拓跋玉儿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可是掩藏在红盖头下的杏眼里,全然都是得逞后的冷芒。
继而拓跋玉儿敛下了眸光,心中暗暗道。
黑鹰,对不住了……
从出承欢殿,到拓跋玉儿来到了安定侯府,给老夫人敬茶跪拜等等,都表现的极为得体。
管家一句“进洞房”落罢,拓跋玉儿便被侍女们搀扶着来到了后院中。
温启钰这边自然是要招待府中的一众朝臣宾客,所以在这之前,拓跋玉儿一直都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的等着。
待自己四周的喧嚣终于归于了平静,拓跋玉儿一把扯下了头上盖着的红盖头,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惊着了旁边的侍女。
其中一个侍女想起了太子之前的嘱咐,硬着头皮上前道。
“公主,按北越这边的规矩,红盖头是由新郎用玉如意挑起来的,不能自己扯下来,这样不吉利的。”
拓跋玉儿当即抬头瞪了这多嘴的侍女一眼,“要你多话。”
说完,拓跋玉儿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窗边,透过窗户她看到外面站着不少侍卫,包括黑鹰也在其中。
见此,拓跋玉儿不禁眯起了眼。
她身后的几个侍女都不知道拓跋玉儿这是要做什么,明明在这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到了这最后关头,公主倒是又乱来了。
“公主,您还是回到床边坐下吧,等会儿安定侯爷就要来了。”
拓跋玉儿沉下了眼眸,转过身回到了床边坐下,不过她还没有消停半会儿,就见她指了指其中一个侍女,冷声道。
“你,留下伺候,其中的人都出去。”
其他几个侍女们对视将一眼,也不敢拒绝,只能挨个儿离开了屋子。
侍女们出来时,黑鹰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他先是看了眼亮着红灯烛的屋中,然后问向这几个侍女道。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侍女回答道,“公主殿下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只留下了一个人在里面,让咱们都出来。”
黑鹰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拓跋玉儿只要不闹腾就好。
他轻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在外面侯着吧。”
屋中,被拓跋玉儿点名留下的那个侍女一直战战兢兢不敢抬头,拓跋玉儿见她如此,冷笑了一声。
“怎么,害怕?”
侍女的头垂得更低了些。
“没……奴婢没有。”
拓跋玉儿轻哼了一声站起身,然后来到了这个侍女身边来回踱步,一边走,拓跋玉儿还在观察这个侍女。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低着头,轻声回答道。
“奴婢叫蕊心。”
拓跋玉儿闻言后点点头,继续又道,“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身形和本公主有些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