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条藏进袖中,李乘风跟着粟裕进了皇后殿,牛小甜正在与陈烟云摆弄插瓶的花枝,一根一根把花枝拿出来,等陈烟云换了水,又一根一根仔细地插回去。
然后拿起木勺在花瓣上轻轻淋了些水,“桃花插瓶便是满殿春色,美则美矣,只可惜维持不了几日,再精心照顾,这花朵离了树枝也总要枯萎的。”
“花房的宫人们手艺极好,反正奴婢是没瞧出什么不妥。”陈烟云笑着道,“都这么多日了,这桃花不是娇艳依旧。”
“烟云说得是。”牛小甜抚着花瓣上的水珠,也轻轻笑起来,“娇艳一日便是一日的漂亮,多想无益。”
两人走近,粟裕轻轻开口,“娘娘,李公子到了。”
李乘风低头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不用客气。”牛小甜转身在椅子上坐下来,又示意殿中的宫人给李乘风搬了小凳,“我昨日去见过燕九歌,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娘娘请讲。”李乘风刚刚坐下,一颗心便提起来,只是他面色未变,恭敬地应了一声,仿佛是知无不言的模样。
倒是陈烟云并没有跟着牛小甜去大理寺,听到燕九歌的名字便有些紧张,以为是李乘风哪里得罪了牛小甜,再去看牛小甜,却见对方面色如常,也不像是生气的模样,才稍稍放下心来。
牛小甜道,“我们之间不必假客套,所以我便直言了,燕九歌是钦犯,她的情况大理寺自然会时时上报,那日大理寺卿着人来传话,说她近日有些异常,我往大理寺走了一趟,瞧见了你送给她的金疮药。”
别人相赠的东西被自己赠与另外的人,偏偏这个别人还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金疮药三个字被牛小甜这么轻飘飘说出来,李乘风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终究牛小甜待他不薄。
他闷着声不开口,粟裕却越看越生气,“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后娘娘还冤枉了你不成,陛下御赐的金疮药,原本”
“我瞧着如今会学舌的鹦鹉都比不上你会说话了。”牛小甜笑着打断了粟裕的话,含笑看了她一眼,又转头朝向李乘风,“都是车咕噜话,我也不过是例行公事,问上一句,那金疮药可是你送给她的?”
“的确如此。”李乘风躲闪着牛小甜的目光,对方越是温和,他反而越觉得无地自容,“我只是只是不忍见她受苦,左右,左右都是将死之人,一时心软,便将那药送给她了。”
“无妨,既然给了你便是你的东西,你想送给谁都是应当的。”牛小甜摆摆手,又转头用眼神去安抚被气成河豚的粟裕,而旁边的陈烟云早就被燕九歌三个字乱了心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一事。”牛小甜再次轻轻开口,只是个前奏,李乘风的心便提得更高了一些,“我最近见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可是燕九歌要挟过你,亦或是有什么难处,你都尽管说出来,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
李乘风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攥成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牛小甜说完便靠在了椅子上,也不急着要答案。热点书库r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