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戎士兵们这才静了下来,默默盯着那些风族少女哭哭啼啼地被牵进“劳军帐”。
黄昏时分,拉骨多让文戎士兵们吃那些热气腾腾的米饭,文戎士兵们多不悦。但是为了果腹,他们还是不得不吃了,一些年轻的士兵吃完就吐了,年老的士兵在一旁讥笑。
夜月惨白,枭鸟呜咽。
文戎都城血丰城,位于血融平原与丰草平原交界处的“牧丘”上。无数外族奴隶死在加高牧丘的路上,又有无数外族奴隶死在筑建城池的过程中,当时的文戎王高咖汗将奴隶尸体全都填入城墙脚的夯土中。故而,西方诸国又称血丰城为“奴血城”。
血丰城内的硝烟刚刚熄灭,萨苏汗杀光了那些支持哥哥乌利苏的大臣,并将他们家的男子都阉割了,将他们家的女子都卖做奴隶。萨苏汗的老师,十死祭之首“沙魔”古利尔将城内大势已定的消息禀告给了萨苏汗。
萨苏汗登上王宫沙天堡的城墙,眺望东方,说:“我那傻弟弟,就因为乌利苏跟他都有收集美人头骨的怪癖,执意帮乌利苏,如今落得个丧家之犬的境遇,不知道他何时才能长大……唉,母后对他过度的宠爱,让他变成了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可惜。”
“urn不知道会站在哪一边……”显然,古利尔更关心乌戎的事。
“任何聪明人,都只会站在强者的一边。嘉熙丽,是一只漂亮的urn狐狸,她一定会成为我的盟友!老师你就安心指挥那些奴隶重建吧,urn与我们不会有事的!”萨苏汗喝了一口羊奶茶,撕了一块羊肉,丢进嘴里嚼起来。
古利尔退了出去。
压云岭凌云宫里,秋秉任正在闭目养神。
一个叶空少女披着衣物跪在他枕边抽泣。
“风正四柱”中的韩谡在门外禀报说文戎新王萨苏汗派了使者前来求见。
秋秉任起身,旁边的那个叶空少女一边抽噎一边服侍他更衣。
秋秉任看了看萨苏汗的亲笔信,说:“请尊使回话,大王无须担忧,我风族一定坚守流星岭,不让那达骨有机可乘。”
萨苏汗的信使一挥手,几名文戎美人穿着各色“袋衣”跪在殿下。
之后,几个仆人又抬着一个箱子进来了,萨苏汗的信使打开了箱子,里面的财宝闪闪发光。
秋秉任大笑,说:“大王真是一位豪杰,如此爽快,此次我风族非但要守住流星岭,还会夺回流星关,为大王驱逐达骨!”
“大主真是仁义!若能如此,我们大王必然还有重赏!”萨苏汗的使者脸上露出笑意。
韩谡皱眉,望了望正在盯着文戎美人看的秋秉任。
秋秉任让那几个文戎美人去后宫沐浴,随即从腰间取出几粒丹药服用。
“风慧公,还要麻烦你走一趟替我传命岭虎公,组织风士,拿下流星关!”秋秉任站起身对韩谡说。
韩谡领命退去。
秋秉任让人在后宫安排酒宴,等那些女子沐浴完,为她们接风。
秋缇快步走进凌云宫,正遇着韩谡。
韩谡摇手,说:“大主正与文戎新王赐的几个美妃在后宫开宴,小娘你还是别去打扰了。”
秋缇皱起眉头,拜过韩谡,直奔后宫。
韩谡摇头,下山而去。
叶空谷外的龙潭客栈,约有百年历史,分为一栋巨大的两层楼与三处用以接待灵族贵客“花园礼居”,共计八十三间客舍,春夏秋冬几乎没有闲置,是许多东奔西走的商人与灵士优先选择歇脚的地方,叶空族首们时常要将其修缮一新,彰显叶空的族力。
近些日子,叶兆青在去风岭前特地嘱咐叶心柔,翻新一下龙潭客栈主楼的客堂,叶心柔照办了。今天,客堂修葺完毕,叶心柔坐在长凳上,静静地饮着茶水,左右望望,一脸满意。
一个乱发男子袒露胸膛,背着一把巨剑,缓步走进客栈的客堂,叶心柔坐直了,双肩展开,双手摆放在桌子边的两头,凝眉盯着乱发男子。
乱发男子也看到了叶心柔,但并未久视,他将马鞭丢给客栈的马童,让他去照料门外的马,“有赏!”。
店家问那乱发男子的族别与姓名,乱发男子说:“蛇族,阎森。”
注:
袋衣,起初为戎族奴女之服的称谓,材料多为棕色粗布,如同一个袋子套住女子的裸体,下摆齐足,上有兜帽,无袖,但两臂位置开有缝口,平时缩臂于内,劳作时伸臂于外。后来,都城里的文戎贵族为艳享,用一些多彩轻薄衣料作衣,为表区分,将此称为“宝袋”,而奴女之衣称为“土袋”。但文戎境内仍然有许多地方统一称为“袋衣”,不作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