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们在林子里找了半天,并未发现那些女子。
“真是怪了,能跑到何处去!”贾文一脸气闷。
几个山贼跑到河岸边解手。
“这回贾老板可是要受苦咯!”
“活该!哪回好货到了,他不是自己先尝尝!哪里想过我们兄弟!”
“就是,他破了帮规,还得我们给瞒着!”
“哪里要瞒!帮主肚里明镜似的,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是因为贾胡子是帮里的老人了,抹不开情面!”
“你们这帮蠢人,懂什么!帮主这是撤了笼子,让他野!你瞧,这下野出事来了,办他,便顺理成章了!”
“莫要胡说!撒泡尿都这么多废话!”
三两步外,河岸旁的水里,十个女子,或是揪着垂下的树枝,或是扒着岸边露出的树根,贴着河岸,眼泪肆流,大气不敢出一口。
月隐人寂。
大成让大壮留下休息,让吴丑儿照顾,“我先去查看查看!”
吴丑儿叮嘱大成小心些。
大成摸着石头,穿行而下,借着院子旁的柳树,攀上院墙,跳了进去。
有犬吠声传来。
大成左右看看,弯腰疾走,淌入院子中的水池里,躲好了。
几个护院牵着一条大黑狗,谈论着山下的事。
“说是剑客蛮人,搞不好就是百道山庄的!”
“我看也是,那帮戒鬼什么脏事情都干得出来!”
“哎?这么大动静,怎么不曾见着乌猿大人呢?”
“他啊,哈哈!受了帮主与小少爷的气,走了!”
大黑狗猛地对着池子狂叫。
一个护院,上前就是一脚,“每次到这院子都乱叫!”
“死狗!”另一个护院也跟上一脚。
大黑狗哀鸣,低下头,不敢叫了。
山月忽明。
大壮望着吴丑儿,“你若是担心,也可去看看,我缓口气,便跟上去!”
吴丑儿点头。
院子里,大成见那些人转入另一个院子,立刻上了岸,摸入他们来时的那扇院门。
几个侍女急匆匆地跑过,大成避入花丛里。
“山下出了何事,竟要我们去寻乌猿大人?”
“小声些,只管照做便是,哪里还敢乱问!”
“弄儿和碧儿,又是遭了罪,我是最恨那什么乌猿大人的!”
“若不是帮主收留,你早在文戎宴会上被当作肉羊玩弄了!”
“莫要吵闹!叫人听见,又要吃鞭子!”
大成嘀咕,“这里有乌猿?”
大成靠着墙,极速穿过长廊,进了一栋宅子。
几个人正在打一个老婆子。
“叫你多话!”
“不敢了不敢了,九爷!”
“哎,不曾乘着酒劲,玩一会那美人呢!”
“吃屎吧你!你若敢,我保你人头落地!”
“玩笑话呢!”
大成等那几个人都去休息了,自阴影中窜出,拉住了那老婆子,亮亮自己的刀,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成将老婆子带到一处院墙下。
问完老婆子,大成让老婆子自去休息,不要出声,不然性命不保。
“不叫你教我,我被打成这般,还要助他们不成!”
大成三两步,如同一只迅捷的兔子,钻进阴影中。
不一会,院子里便想起了锣声,“有刺客,有刺客!”
龙头寨卫兵所的院子里,只剩下十来个卫兵,他们分成两队,其中有些人不时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已过了半夜了,怕是睡不成了,今晚。”
“小声点,遇事少些抱怨,叫贾老板弟弟听着,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还怕这新来的?我跟帮主的时候,贾胡子都只是个文戎贩子呢!”
“少吹嘘了,你资格再老,也只是个小头头,人家那可是二把手!”
“懒得与你们讲……我告诉你们,贾胡子虽是将前帮主的那帮人马带过来跟着帮主,但帮主可没将贾胡子当做亲信!帮主的亲信是阿强,阿忠!”
“嘘,出来了!”
“娘的,自己人,吓我们一跳!”
贾任将身边的人遣去后,立刻回身扭动墙上的龙头,一道密门缓缓打开,他快步走进密室中,又扭动里面墙上的虎头,将门关上。
月雨梨身子似一滩烂泥,躺在床上。
贾任吸了口气,一脸踌躇,“若是教人发现,表哥自是饶不了我!”
“可是,这等好货,若是不尝尝,此生怕是再无机会了!”贾任紧张地舔舔干燥的嘴唇。
贾任牙一咬,猛地扑向月雨梨,突然又收住了,骂道:“贾任啊贾任,你这个好赌好色之徒,这可关着你的性命!”
贾任呆了一刻。
“若只是,亲上一亲,摸上一摸,便不为罪!”贾任脸上放光,仿佛想通了,“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天地一震,一道蓝如彻白之光猛地在龙头山上炸开了,轰鸣着的声浪卷着沙石瓦砾漫天飞散。
不久,尘埃渐息,到处是哀声哭声骂声喊声。
“我的娘哎,哪里来的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