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枫周氏故作震惊,紧走几步迎上来行礼,“臣妇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双溪没了,本王如何能安!”李琛靠着轿子伤痛哀嚎,真真切切的掉了几滴泪下来,“夫人,本王好苦的命啊!”
“这”枫周氏回望棺木,大惊失色,“这是六丫头?”
李琛呜咽两声,“正是双溪妹妹!”
许擎生怕枫夫人看不清,叫那捧灵位的小丫头走过来,上面正书“京都枫氏六庶女双溪之位”,枫周氏看了,随即扭头看向李琛,“王爷,六丫头已经是出了阁的姑娘,如此怕是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李琛反问,“本王伤心糊涂,恐办错了事,折辱了双溪妹妹!”
“这上头该写李枫”
枫周氏是后宅官眷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李琛促狭不可捉摸的神情她怎能看不到,抬枫双溪出府的时候太后懿旨便说了,枫双溪过府为侍妾,既然未给名分,便是丫头仆人一样的物件,死了之后发还本家也是有的,不过堂堂策王,京中议论多时的年少深情,如今却将棺椁送回在枫府门前,若真有情,人已死,该请一道旨意,赏一个贵妾身份,寻一个风水之处埋了,当日齐钰被罢黜为庶人他都给了王妃之礼风光下葬,而今却连她几两重的骨头都不寻个地儿打发,还写了什么“枫氏六庶女双溪”,是不想同他沾上一点瓜葛了!不做商议便把棺木抬到门前,也是全然不把枫府放在眼里了,她换了笑脸,“臣妇糊涂,妄生了痴念,只是不知我家六丫头好端端的花轿抬出,如今却这般回来是何缘故?”
“病了!”
知道她会有此问,李琛回的很从容。
“六丫头自小身子健壮,在府上养的极好,怎么去了王府,便病了?”
“说起来,夫人是知道的,便是那枫林晚之毒!”李琛长叹一声,“当初听着太医寻到了深山奇人的药炉里,也是衣不解带用尽良方才救回了性命,也是小王将妹妹交回夫人手上的,自妹妹入了王府,小王一直病着,也以为时日长久合该好好做一场喜宴洞房花烛才算不辜负妹妹,”说到伤心处,李琛捂着心口凝眉不住咳,许擎忙掩下轿帘,“王爷当心身子,莫着了风!”
不用当面演戏,李琛在轿中自在不少,将身体摆正了,抱着手炉暖和了些身子,估摸着枫夫人在外头候到双腿麻痹了,才缓缓讲下去,“没曾想余毒未尽,双溪妹妹又病了起来,她又恐我担心,只当是秋去冬要来时令所致,等吐出鲜血来,已是药石无医了!小王在她榻前守了两夜,寸步不忍离,也是妹妹想着最后时光里想与我相守,故而,未见旁人,小王心痛无极,已经乱了方寸,哪里想到来府里请亲族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