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江锦瑟一脸歉意和担忧的走进来:“五更,怎么样了?”她的目光落在五更已被纱布缠绕的手上,看不出里面伤势究竟如何,不由更是自责:“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给你送煲汤的话,你又怎么会受伤呢?”
看着江锦瑟如此自责,五更倒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就是自己蓄意为之,只是这话却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你无关。”五更淡声道。
听五更如此安抚,江锦瑟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楼三金时,却愣了一下。楼三金坐在五更身旁,侧头看向他,眼神清淡,可是江锦瑟却敏锐的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疼惜
这样的眼神,楼三金从来没有赐予过自己。或者说,其实,三金从来就没有好好看过子。譬如像现在,从江锦瑟进屋那一刻,楼三金都未朝她那里瞥一眼。
江锦瑟眼神一暗,很快又趋于平静,屋内忽然陷入一种怪异的安静中。
罗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便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我先去睡了,五更,注意伤口不要沾水。”
“嗯。”五更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楼三金却在旁边眉头一皱:“这就完了?不用开些服用汤药吗?”
看楼三金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罗重颇有些无奈:“她不过是被割了个小口子,哪里用得着那样兴师”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便再楼三金投来的一记眼光中给斩杀了。罗重点了点头,又好笑又无奈道:“好,好,我开,我开。我给五更开些金玉良药,保她明天就好,行不行?”说完,罗聪便从药箱里翻出一瓶药膏,递给五更。只是五更伸手接时,罗重的表情却很有些不舍:“喂,这可是上好的丹药,是用来治疗严重的外伤时才用的,你可得省着点吃,一天一粒即可。”这药得来不易,罗重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制成了三瓶,如今却要拿出一瓶用来治疗这么小的伤口,他自然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五更一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再看罗重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没办法的脸色,便更没办法收下了。只是,她这厢刚撒开手,还没等罗重笑意涌上来,楼三金早已伸手过来,干净利落的将那药瓶从罗重手里夺了过来,然后拨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粒,递到五更嘴边,面无表情:“吃。”
看着楼三金干净的手执着那小小的药丸,五更竟有些恍然,一抬头,却看见江锦瑟哀怨的眼神,忽然间,五更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不过,很快,江锦瑟就换了眼神,还是那样的和善、温柔。
五更发愣的时间,楼三金已有些不耐,干脆有些霸道的将那药丸塞进五更的嘴里,没等五更抗议,又端来水在她嘴边喝了几口,看那五更将水咽下,楼三金眼神才放松了下来。
罗重看着如此行径的楼三金,心中十分无语,不过被瓷器割了个小口子,这家伙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的吗?
“好了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罗重打了个招呼,便退下了,江锦瑟见此,也连忙道:“那我也退下了,三金,你可要好好照顾五更啊。”说完,江锦瑟冲着二人笑了笑,便也退下了。
看着江锦瑟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五更有些疑惑。江锦瑟喜欢楼三金这是肯定的,可是,为什么她在看见自己和楼三金在一起时,却还能做到这样的大度、从容,好像丝毫不芥蒂呢?是她也像从前的自己那般,将酸楚都掩藏了起来,还是说她既然爱上楼三金,便也接受了他的三心二意。
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十分正常,更何况,像楼三金这样身份的人五更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再想
扭过头,却看见楼三金仍在静静的看着自己,却恍然又明白一个道理,别人是别人,自己却做不到那样的大度。
她就是小气,做不到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就算那个男人,曾是自己深爱的人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