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乙刚走出钱庄,成一就屁颠屁颠的迎上来。
“院首,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从钱庄出来,需要银子吗?王爷他有的。”
“咦?这门怎么全都关上了…”
仿佛是一股隐形的内力关上的。
拂乙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云鞋踏过雪地‘咯吱咯吱’轻响,“里面在打架。”
成一再三打量拂乙身后,“院首,没伤到你吧。”
万一掉根头发,他家王爷不得削他。
拂乙边走边缓缓抬手,接了一片飘落的雪花,“你说,我们攻打溯国在旁人眼里为什么像强盗。”
成一抱着剑,埋头走着,语气夹着恼怒,“溯国,南国,乌孙国结盟对我们沅国虎视眈眈的时候,如果没有院首您,如今沅国只怕深陷战乱之中,我们只不过在反击。”
“院首,如果我们不收溯国,溯国迟早也会想方设法踏平咱们沅国,何来强盗之说。”
溯国能举兵驻扎沅国边僵,沅国凭什么不能收了溯国,又不是没那个能力。
他们沅国可不是待宰的羔羊。
就看谁的拳头够硬。
拂乙轻轻握紧手里的雪花,一瞬溶成水。
她与溯国有着深仇大恨。
不灭溯国,她难以平息怒火。
成一见拂乙不说话,又有些期待的问着心中的疑惑,“院首,你可有什么想要努力实现的。”
比如说跟他家王爷浪迹天涯白头偕老什么的。
比如隐居山林儿孙满堂什么的,他可以去学习带娃,倒也不错。
他好回去劝劝他家王爷放弃那座高位。
成一真以为拂乙会这般想,毕竟是个姑娘吗,姑娘家家的心思应是如此。
寻一好郎君,得一好姻缘。
然。
拂乙放慢脚步,轻松跃上屋顶。
成一跟了上去,站在拂乙不远处,依旧想要个答案。
拂乙亭步而定,放眼望着远处,俯视万生,正以势不可挡之势向上向高处蔓延,“生平所望,山河所至,日月所照,皆为沅国。”
她要每一寸土地都姓沅国,她要这方雪叫沅国的雪。
她要天下一统,她要没有战乱。
还有,溯国所有将士的命。
成一怔了一瞬,侧过头看着身旁仿若睥睨天下的神,莫名的让人肃然起敬。
“……”行吧,大佬只想搞事业。
军枢院首怎么能是常人的想法。
“院首,我真挺佩服你的,你怎么那么厉害,又是庆门门主又是能威慑四国的军枢院首。”
拂乙嘴角微微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这些要来何用,想寻个人都寻不到。”
师父说过:你有行医的天份,好好苦妍医术救死扶伤。
她做了,可她何来的天份,当初还差点把自己医死。
师父明明就是在匡骗她。
师父还说:你天生不凡,要护好这一方净土。
她护了。
师父说过的话,她都一一做到了,可做到又如何,师父依旧不回来,依旧不出现。
依旧,抛下她。
成一笑了笑,“怎么会有你寻不到的人呢,除非他埋土里了。”
“我倒希望他埋土里…”拂乙黯然垂下眸,眉间漫了一下,好像在紧紧压抑着悲伤,“还能挖起来鞭尸。”
可师父去了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