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篱知道错了。
这个错误是甜蜜的负担,她脸颊红红的,愧疚之下,殷勤的端茶送水,捶腿捏肩。
好不容易沈澜舟压下了欲火,整个人萎靡不振,靠在软塌上,目露凄婉之色。
养了许久的丫头长大了,亲吻都能自学成才——
可惜,看得见吃不着,还时不时勾引两下,真是人间炼狱,刻骨折磨。
沈澜舟还要赶回去吃宫中家宴,等入夜放灯,再出来寻她。
说定了时间后,他没从大门走,而是逗弄了一番填海,从西楼窗子跃身离开。
填海咕咕叫着,扑腾着翅膀欢送沈澜舟,顾东篱骂了它一嘴:
“小畜生,他来的时候,你倒是静悄悄的!也不知给我提个醒,白养你了!”
填海歪了歪鸽脖,一副‘我听不懂,你别骂我’的无赖表情。
……
照旧,秦北行还是去侍郎府吃团圆饭了。
自从和顾东篱摊牌之后,他留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不是去江南会馆,和琼林社和季淡安待在一块,就是在侍郎府。
顾氏为此难过一阵子,可想通了,倒也明白。
北行志向高远,总归是要振翅高飞的,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家中。
他未入族谱,不是真正的顾家人,亲生的舅舅坐在那里,顾家有什么资格留住他?
原来,还盼着说能与东篱结成夫妻,里外里还是一句爹妈,自己一家人。
可北行地方不说,小丫头早已芳心托付给了澜舟,从前的败家子、性命朝不保夕,危难重重,她还可以劝那么一句,现在的澜舟已权柄在握,入主东宫,没有人再奈何得了他,他决心要跟东篱在一起,顾氏又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