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莫慌”
乐山向问兰解释着,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身后来了人,那人一手背下去,敲到了问兰的后脖上,问兰当即就晕了过去。
扶九下手没个轻重,乐山责备他,“你轻点啊,她是贴身照顾我的丫鬟。”
扶九低头致歉,拖走了问兰,“爷在里头。”
不用他说,她早也看到了。
沈璞就坐在二层的台阶上,今日穿得清淡,一身墨色衣衫,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乐山迈脚进去,他坐在屋檐下,见她进来,抬起头望向了她,眉眼如墨,他笑得温和。
他拿起放在腰身的玉笛,见她进院来,小调起缓,柳音飘来。
做什么?
吹曲子给她听么?
起初乐山没认真听他曲子里吹的是什么,她心里的惊喜大于这首曲子本身,渐渐朝他走近了,才勉强听出了曲子里的意思。
越听越不对,一首好好的折柳曲被他吹出了哀怨凄婉的味道,细调辗转,一声声的,催乐山的心。
这人。
唉!
待他一曲毕,他收了玉笛,眉眼转来,只望向她,看样子,是不打算起身。
乐山低头来看他,撞上他的视线,想笑得不行,压制了情绪,硬咳了一声,跟他说话,“谁让你进来的?”
他抿了抿唇,抬起头,乖乖答,“我自己。”
望着他这副乖巧的样子,乐山站在他面前,没憋住,自顾自笑了半晌。
“不问问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吗?”他亮着眼眸,问。
“还是算了吧。”总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的眼睛今夜里装满了星星,一闪一闪,还有三两颗,明显了暗沉下去,“这首曲子,还有一个别名,唤别新郎。”
啊……
“你不要欺负我不懂啊,我只听过鹊桥仙的别名是有一个叫贺新郎的,哪有什么别新郎,沈璞,骗人不是个好习惯啊。”
“是吗,”他垂眼望来,“那确实是你学疏才浅了。”
今日她心情好,便不与他计较。
“起来吧,地上凉得很,”虽然现下已到了开春的三月,但他的身子一向弱,在地上坐久了,也不好,“别在地上坐了,我们到屋里坐一会儿。”
他不伸手,只是朝她伸来了玉笛一管。
乐山无奈,去牵他的玉笛。
手刚伸过去,就被他一把拉住,身子翻了个转,他向后微仰,乐山整个人便被他揽在了怀里。
乐山气笑了,在他肩头轻轻捶了一捶头,“别闹啊。”
他却收紧了手,将她搂得又近了一分。
稍稍闻了闻,乐山便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淡淡的,他来时,必是换了一身衣裳,“沈璞,喝酒啦?”
他并不否认,望着她的眼睛,“喝了。”
提了点胆,怕我来,你会不待见我。
眼眸与他对望,在这方面,乐山就没占过什么上风,别说他现在喝了些酒,有些傻乎乎的,就是平日,她也不敢与他多对视,他的眼睛里有东西,有一种,叫她害怕的东西。
实在不能叫他继续再这样揽着她,她略做挣扎,试图挣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