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驾车男子与之前那道黑色身影,大相径庭。
沈昭明不竟蹙眉:“不是此人。”
想到这里,转而看向了那男子身后的马车,方才查看马车行过时留下的痕迹,显然这马车之中,还有其他东西。
可能是人,可能是物,方才那人消失,如果可能应该在马车之中。
沈昭明抬手,手腕一转,一柄细小的匕首出现在指尖,并指一划,映着寒芒的匕首破空飞去。
撕破长风消失在山林之中。
此时此刻,驾着马车的冷峻男子终于也发现了异样,勒马而立,目光看向一片寂寥的山林深处。
刹那间,人影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在山林深处。
马车旁,看着离去的黑色身影,沈昭明一跃上了马车,抽出长剑从车帘之上穿过。
绘着腾飞白鹤的车帘被撕开一道破口,马车之中确实没有任何动静。
“错了?”
沈昭明微微蹙眉,话音落下收剑,缓缓撩开了马车。
“没人。”目光粗略扫过,马车之中的确没人。
这是一辆极大的马车,似乎是特地制造,其中空间也非常大。
此时,马车之中,一条白布盖住了下面的庞然大物。
沈昭明皱眉,上前直接掀开了白布。
下一刻,扑面而来的是阵阵寒意,这白布之下掩盖的赫然是一具冰棺,而冰棺之中还有一具尸体躺在其中。
那是一个身着素色长裙的少女,年龄不过十八,眉眼间带着冷淡疏离之感,虽然她是一个容貌绝世的姑娘,但躺在冰棺之中,脸上也已然失了血色。
沈昭明眼眸微动,躺在冰棺中的姑娘他是认识的。
曾救他三次性命,却先天心脉不全活不过十八的濮阳轻礼。
他一直记得今日是轻礼姑娘的生辰,不曾忘记。
看着眼前一幕,手不自觉的抚过冰棺。
手持长剑,纵横杀敌的手在此刻居然有些颤抖,手指轻触过冰棺,隔着棺木似乎触碰到了那姑娘的脸。
“轻礼姑娘……”那是他对她的称呼。
声音落下,冰棺之中的女子却并没有睁开眼,并未回应,只是躺在寒冰之中,就好像只是安然的睡去。
尸体置于冰棺之中,依旧绝世,虽然紧闭双眸。
山林深处,黑袍的冷峻男子借着手中火折子看到了陷入树干半寸的匕首,匕首映着寒芒。
“糟了,冰棺。”他暗骂一声,拔下匕首,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身影迅速离去。
……
马车之中,沈昭明收回了手。
冰棺之上的凉意从指尖消散,只有那女子平静的躺在冰棺之中。
他想,或许追错了人,方才那人武功不凡,他不敢说若是与那人交手,是否能够无恙全身而退。而这,必然便是轻礼姑娘背后真正的势力。
一个可以在皇帝眼下,不留任何痕迹,让整个商户濮阳家凭空消失,且不留任何痕迹的势力。
他为冰棺重新盖上了白布,郑重的一礼,最后留下了一句话:“轻礼姑娘,我承诺会完成你的请求。护濮阳君礼性命无忧,等到大赦天下之日。”
话音落下,身后忽悠寒风吹来,远处一柄长剑,刺破虚空。
沈昭明慕然回眸,拔出腰间长剑,拢了拢身上披风,盖住了半张脸,回首一剑,与那黑色身影擦肩而过。
两柄长剑划过,各带起两抹血痕,血花飞溅,一个伤在左肩,一个伤在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