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子怀眼里,身为帝王的赵允宗活的实在拘谨。
不过也不奇怪,身居高位自然就会备受关注。那些虎视眈眈的朝臣,总会盯着他的一言一行等着挑刺。
长期居于这种环境下,赵允宗习惯于在人前端着面无表情的姿态,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
不过这样的姿态在赵子怀这边倒是不怎么受用。
毕竟在他面前,赵允宗的表情可比平时丰富得多。
“您这话问的,我要怎么回答您好呢?”他装作苦恼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
“你只消实话实说,”赵允宗淡声道,“你也可以骗朕,但你须知道你要是骗朕的话,便是欺君之罪。”
拿这么大一个罪名来压他,还让他有什么好说?
赵子怀想了一下,啧啧有声地走向赵允宗。
“我也没那个胆子去以身犯险,让您不高兴,但您要问贵人同我说什么,也着实是叫我为难。”
看着赵允宗脸色不动如山,赵子怀只好摸摸鼻子,避重就轻地回答他的问题。“贵人也没叫我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是让我盯着谨明,莫让他再到处惹事生非。”说到这里他又叹道。“贵人这要求挺让人为难的,我又有什么能耐去监视谨明呢?”
赵子怀努力地装可怜,可惜对方并不买账。
赵允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赵轩为什么会那样怒火冲天地离宫。毕竟同族兄弟中,赵仲轩对赵子怀的讨厌是从不掩饰的。
“您就就是为了问这些事情,特意半路将我截了,带到这里来问话吗?”赵子怀看着上他面前堆放着的奏折,露出嫌弃的神情。“我看您也是很忙,这些小事实在不必惊动您。”
赵允宗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面前的奏折,露出苦笑。
“我并非想要干涉你什么,只是好奇为何谨明宫门未开便在门外等着,见了母后之后却一脸阴郁的离开而已。”
赵仲轩离开的时候,他分明还在早朝中,消息却这么灵通。
想起那位深居宫中却什么都知道的贵人,赵子怀不由得感叹他们果真是母子。
既然赵允宗已经问个清楚,自己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赵子怀想着他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
也亏得赵允宗能将那些枯燥无聊的奏折全部批阅,要是换他,大概只要一日他便举手投降。
所以说皇帝这位置听起来虽好,却不是人人适合。
就比如他和赵仲轩,他们两人都是干不来这活的。要他天天维持着那样规律的生活,还不如像现在这样闲着,悠哉地度过余生。
现在糕点也吃了,茶也喝了不少,该回答的问题也回了个大概,赵子怀准备告辞走人。
“您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如实告知,若无别的事,我便告辞了。”
说罢,他脚步一转,往门口走去。
快到门边的时候,本已经端坐在桌边的人忽然抬头看他,脸上表情似在犹豫。
“您还有想知道的事情?”赵子怀难得见他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燃起了好奇。“您且问问看,若我知道的,一定不瞒您。若我不知道的,我也会设法打听个结果,然后告诉您。”
赵允宗瞪他一眼,忍不住叹气。
他可不希望赵子怀去想方设法探听消息,毕竟这有可能伴随着麻烦。
但有件事,他确实很想知道。
“朕听说谨明这段期间去了几次洛城,你知道他所为何事?”
“如果我没猜错,大概是为了给您特色美貌姑娘吧。”赵子怀扬唇轻笑。“毕竟这是他主导的事情,又是一件大事,他自然得上心些。”
“洛城……”赵允宗低吟,“那是母后自幼生活的大城,是个地杰人灵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