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外面,胡可来又跟胡可为叮嘱了一番,得到胡可为的认真承诺,胡可来才带他进了院子。其实,他们在院子外面的谈话,二狗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好在胡可为并没有不当的表现,他在心里已经认可了他哥的意见。
见面后,胡可为完全放下警察的架子,诚恳地向二狗道了歉。二狗见他态度良好,也不多说。
病他早就诊完了。贯穿性枪伤,肩胛骨粉碎性骨折,骨质不连、断裂成多块,肩袖受伤,肩锁关节半脱位,肩锁韧带和喙锁韧带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局部组织水肿,有轻度炎症。
普通的外科手术根本无法完全恢复肩部功能,残废是必然的。本来医院是安排他早点做手术的,但是医生说受伤过重,不能保证手术的效果。因此胡可来坚持让李二狗看看再说,这几天医院只是给他做了固定,用了消炎止痛的药。
李二狗看了病情,先让吴妈安排一张床,让胡可为躺下,然后才开始施治。
他先给胡可为扎了几针止痛。然后将其肩锁关节复位,清理了细小的碎骨、脓血、淤血,将分离的肩胛骨断片重新拼合,清理掉创面的淤积物。然后用布条和夹板将位置固定。再将受伤的血管、肌肉和韧带整理好,疏通经络,又渡了些真气给他,然后取了针。
整个过程没有切开任何皮肉,除了针和夹板,也没有使用任何医疗器械。子弹造成的创口已经结痂,没有流一滴血。从表面上看,二狗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用手摸了摸,做了个固定。
胡可为恢复知觉后,顿时觉得肩部比以前舒服了许多。气血都通畅了,但是水肿还有一些。
二狗又开了一个壮骨生肌的方子,让他连续服用七天。七天内不能移动胳膊,七天以后再来复诊一次。
胡可来让他弟弟继续回医院住院,然后按照李二狗开的方子让医院开了药,按时服用。医院给他做了固定的石膏,每天再给他用些消炎的药水。筋骨受伤之所以恢复慢是因为淤血不容易吸收,血液循环不畅,气机受阻。这几个问题被解决后,再加上真气的加持,恢复的速度自然就很快。
另一边,胡可来已派人去了李家村,调查道路的情况。李金山听说有人要给村里修路,一打听,就是那个煤老板。心想,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啊。这还没等自己说呢,人家李二狗就安排上了。
李家村的人很快都知道了村里要修路的事情,修路的虽然是煤老板,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李二狗的安排。
李金山想这修路一定要把水管也带上啊,要不以后还得重新挖开。再说了,路都修了,水管还不能修吗?
他本来就想跟二狗提这事的,只是人家刚治丧,没好意思。本打算过了年再提,没有想到人家现在就安排上了。他得赶紧跟二狗协商一下啊!
他跟李金旺和李金来打听二狗的联系方式或住址,他们竟然都不知道。他又问了前来调查的人,那人只知道胡可来的联系方式。李金山忽然想起,那天来吊唁的人里有一个是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好像姓姜,他应该知道二狗的联系方式。李金山决定去县城走一趟。
胡可为的胳膊一天比一天舒服,胡可来知道,他弟弟的右臂应该保住了。这样,修路的事情自然要快些安排。治疗后的第四天,他就带着调查的结果来到风波巷向二狗征求意见。
刚好,李金山也在这天赶到了昆南县城。县医院很容易找到,姜院长见过他,有印象,也就爽快地告诉了他二狗的电话和住处。当他赶到风波巷36号的时候,直接被二狗的院子吓到了。他知道二狗在城里买了房子,但是不知道他买了这么大的房子。也难怪人家有实力为村里修路。今天他真的来对了。不过想想半年前他把二狗撵到猪圈里去,又占了人家的几间祖屋,心里又忐忑和紧张起来。但是来也来了,这个 高门槛也得迈。
一敲门,吴妈就认出他来了,于是把他引到客厅。二狗也早已“看”见了他,稍感意外:他今天怎么来了?
毕竟是家乡人来了,二狗起身迎接。在客厅里坐下,翠儿给上了茶。李金山一面与二狗寒暄,一面四下打量,心中感叹不已。
正好胡可来也在场,茶几上放着草图,他和二狗正在商量修路的事情。李金山一看,来的正是时候。
“大叔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二狗问道。
“这不听说胡老板要给咱村修路嘛,我琢磨着这修路也是村里的大事,就想过来听听你的意见,另外我个人也有一些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他见胡可来也在场,就没有好意思直接说是二狗为村里修路。
“叔客气了,这是胡老板想为我们村做些惠民的实事,其实我也不太懂。正好你今天过来,你对村里的需求最了解,一起协商一下最好。”
“那胡老板有什么计划啊?”
李金山先要了解一下人家的意愿。
按照胡可来的想法,修这路就是还二狗的人情,最好是要二狗满意才行。他弟弟的病看来应该问题不大了,就这个人情让他掏个四五十万他都愿意。他弟弟的仕途是他家的煤矿能够长期安稳地开下去的重要保证。